Column forty three(1 / 2)
Column forty three
空气安静了下来,阳光像金色条纹,穿透玻璃砖,以一种折射的姿态不均匀地掉进来。
凯厄斯正在画纸上面涂抹着什么,旭日毛茸茸的线条嵌进他紧缩眉头间细细的皱褶,让人分不清哪些是光线,哪些是他那头过于灿烂的金发。
时光在这一刹那间被晒褪了色,让人忍不住想躺下去眯起眼,借着好时光打个盹,静谧又安然。
“你是要睡着了吗,凯伦?”然而这种温馨的氛围立刻就让凯厄斯给打破了,他存心不让任何人好受。
“我可没有睡着。”他明明就知道我们是不会睡觉的,这个不嘲讽人就浑身难受的家伙。
“那就专业一点,你的脖子又僵硬起来了,那真的····好吧,先不说这个,先来解决驼背问题,我有没有告诉你····”
凯厄斯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这种突然性的停止令微笑僵硬在我嘴角,难道说我其实笑得很难看吗?
好吧,我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定义一个微笑的好坏程度。毕竟我不是空姐或者真正的模特,没经过那种微笑露出八颗牙的专业训练,生活中也很少能遇到让人笑逐颜开的美事。
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这种不明所以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惊悚,其实我觉得自己姿势调整的不错,加上微笑这动作只是临时起意而已,微笑是种象征着友好的表现,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氛围可以友好一些,不要这么剑张驽拔。
···友好的表现,对面那家伙可没一点友好的意思,我将目光挪开,微笑慢慢收起来,要不还是算了。
“笑一笑很好。”凯厄斯轻声说,嘴角藏着一丝猫儿一样微弱的笑意,他的声音将我挪开的目光挡回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为了尽快完成这项工作,我将眼神重新集中回他身上,随便找了粒纽扣安放视线,或许我该想个办法使自己的微笑更自然美好一点,以此提高那位大画家的效率。
自然···美好。
雨后温暖潮湿的空气里,千百朵不同种类的鲜花绽放到尽头的馥郁。三色堇从叶隙间探出头,伸出的脸庞带着天鹅绒般的纯洁。野蛮生长的蔷薇花篱中,千百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如同芭蕾舞女般在清风中颤抖···
当然还有来到沃尔图里后德米特里的友善相助,阿罗的关怀倍至,吉安娜的周到妥帖,还有···
嘴角忍不住弯起得更多一点,笑容忍不住绽放得更大一点···
“啪嗒。”
半截圆溜溜的碳素笔滚到脚边委屈地撞上我的鞋,有感而发的微笑彻底僵硬在脸上,我目瞪口呆看着那半截碳素笔,它的另一半正捏在凯厄斯的手里,那家伙静止如雕塑。
···果然不常笑的人想什么美好的东西都没用,临阵磨枪什么的其实不可取。我果然还是笑得很难看,所以我该庆幸凯厄斯刚才掰断的不是我的脖子吗?
“你可以保持刚才那样,继续,那样就很好。”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有些怀疑地咧了咧嘴角,你确定这是很好的意思吗?
“咔嚓。”
另外半截碳素铅笔在凯厄斯手心里碎成了飞灰,我的微笑彻底垮到地上,这是什么新的讽刺套路吗,原谅我弄不懂。
他说我可以继续笑,问题是我根本笑不出来。而凯厄斯看起来也有点画不下去,当然了,笔都被他捏碎了。
犹豫了一会,对面的人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定在原地,可他看起来也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无奈之下弯下腰捡起半截铅笔,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这次可小心着点别弄断了。
“坐到这里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