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umn twenty three(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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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 twenty three

我记得是谁将我从上面拉下来的。

但我也没忘了是谁将我从下面弄上去的。

毫无疑问,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绝对是混蛋,但考虑到第一条,我愿意称呼他为良知未泯的混蛋。

我不知道在吸血鬼的世界里,一个人故意致使另一个人死亡,是否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毕竟那个差点将我弄死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律制定者之一。但就这种情况看,即使这种行为不算犯罪,也必然要被弄进去蹲几年大牢,不然我无法解释凯厄斯那个混蛋为什么会大发慈悲放过我,还好心好意将我从上面救下来。

按照他那种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的性格,我的恐高简直就是对他教师名誉的侮辱,如果可以,他一定更愿意将我一脚踹下去然后毁尸灭迹,最好所有人都默认凯伦这个人从没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这才勉强合他的意。

事实证明,凯厄斯一定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在他做完这一切之后,还没等我的大脑控制着颤抖到不成样子的嘴唇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他就一把甩开我的手,脸色惨白到不成样子,狠狠凌迟我无数眼,就好像那个五分钟前差点掉下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知道自己应该感谢凯厄斯,因为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我真的会掉下去。当时坚硬的膝盖已经软烂如泥,残存的理智完全因为恐惧而被灰暗的回忆填满,身上的没有哪个细胞里存在所谓的求生意志。

虽然凭借吸血鬼坚硬的身躯,掉下去应该惨不至死。德米特里曾经说过,吸血鬼最大的敌人是火焰,只要身体没有全都被火焰烧成灰烬,就算是地球爆炸也别想奈何他们。

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很骄傲,但我觉得这种明显不符合科学常理的奇迹大概也有漏洞,比如身体受到伤害时虽然不会脆弱到夺去生命,但这并不代表不会感知疼痛。

看着属于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碎成渣,然后再被无与伦比的痛感包裹着一点一点愈合也不是什么好的打算,那还不如直接去死,最起码好过生不如死。

而凯厄斯就是那个差点让我生不如死又让我浪子回头的恶魔。我既没法完全憎恶他,也没法完全感谢他,最后只好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收拾好这些谈不上美好的记忆与情绪,我走进房间配套的卫生间。银光闪闪的水龙头旁边放着一对威尼斯蓝玻璃杯,当然里面没有一次性牙刷也没有试用装牙膏,更不会有塑料纸裹着的洗衣皂和压成一团的浴帽,沃尔图里不是个快捷酒店,尽管这里总给我类似的感觉。

纯金边框里装裱椭圆形的镜面,金灿灿的边框在烛光的掩映下甚至闪亮过镜子。镜面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一点水渍与污痕,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每天负责普奥利宫的卫生,最好不是人类,人类的生命在这个吸血鬼大本营简直就像一次性餐具,给多少钱也没必要冒那种危险来做这些工作。

那难道是吸血鬼?

这个想法也很快被否决了,据我观察,吸血鬼们都是很骄傲的生物,就连阿罗和凯厄斯他们就不用说了。阿罗虽然表现得平易近人,但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气质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骨髓之中,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赞叹的尾音,但那种赞叹并不意味着你们的平等,更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老人,历经沧桑退居幕后,无声操控着一切,任何东西都明码实价,经验和谋算会指引他将所有人和物都安排在最合适的位置上。

凯厄斯就更不用说了,他就差没将“老子天下第一”做成一块金光闪闪的名牌贴在脸上吗,是个从不掩饰骄傲与自负的家伙。菲利克斯曾在某个夜谈会上提过凯厄斯从前的功绩,他用的是一种心向往之的憧憬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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