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样的大尾巴(1 / 3)
与商尘澈不同,苏如故的二弟子陆千龄是个很符合大众印象的剑修,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心里眼里容下最多的是她那柄手足爱人般的长剑,她生就一双淡色的眉,一对干净至极的瞳仁,肤色莹白胜雪,双颊透着健康的淡粉,双唇也是饱满的鲜红,挽着简约的发髻,穿了身天青色的长裙。
陆千龄不大爱笑,与师兄一样是个美人,打扮得清汤寡水小家碧玉,却满身凌冽的寒气,叫人打眼一瞧就晓得是个不好接近的。
“我能有什么事儿,师父你别听他瞎说。”对着苏如故,陆千龄倒是偶尔会做些小娃娃撒娇的举动,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瞪着鸡皮鹤发的小老头儿大师兄,面无表情地告起了状,“徒儿近来不过夜里有些魇症,总梦到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罢了,怎么也及不上师兄他这般折腾自个儿啊。”
苏如故瞧瞧大变模样的大徒弟,再瞧瞧与自己离家前没两个模样的二徒弟,心下稍松。
然而还没松下太久,便听得商尘澈急忙插嘴道:“你当然不记得自家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我能干什么?”陆千龄微微挑起眉毛,将师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她转到苏如故身侧:“师父你瞧瞧他这酒葫芦里装的什么,您再不回来,我就要绑着他去丹书院找您去了。”
小老头看着莫名出现在师妹手里的酒葫芦瞪大了双眼,颤巍巍地抬起手指过来:“陆千龄,你这手怎么愈发不干净了,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摸走的?!”
陆千龄依旧面无表情,面对师兄的指责,她只是略微侧过了脸,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在商尘澈焦急的目光中,苏如故打开酒葫芦轻轻嗅了嗅,面色剧变。
这葫芦里头装的是一种气味杂陈的药酒,数种药香交织混合,苏如故只能依稀辨认出里头掺杂了二三样哪怕对于修道者来说也是剧毒的药物,她面色凝重地倒出一滴酒液,青翠的液体滴落,将白玉铺就的地面瞬间腐蚀出几个溅射状的坑洞来。
商尘澈顿时极了,也不管自己如今的老腰是多么脆弱,拔腿飞跑上前来,将手中一枚玉简高高递出:“师父!我修习丹道早吃了不知多少剧毒之物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您快些瞧瞧这个,明显师妹的问题才更紧要!”
他祭起玉简,挥开一片白茫茫的光幕,脑子里一团乱麻的苏如故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认出光幕上所展现出来的是二徒弟的院子。
陆千龄见状,双目也微微地瞪大了,只是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她一巴掌拍在师兄发际线倒退不少的脑门上,喝道:“我说怎么进来总感觉有人暗中窥伺,原来是你这个死变态控制狂!”
商尘澈急急往后一仰身子,听见自己腰板传来咔嚓一声,皱皱眉头,却是管都不管错位的腰椎,反而灵活得像是没有骨头一仰从师妹的连环夺命掌底下躲了过去。
他们打斗时并未用上法术,只是单纯的斗殴而已,这才浣音峰乃至整个灵漾山并不少见,苏如故深吸一口气,并没去管两个小孩子的打闹,而是满心疑惑忧虑地看着光幕上,陆千龄练完剑在院中闭目打坐,坐着坐着,她双眼猝然睁开了。
此时“陆千龄”的眼中神色并非如她所言那般,只是单纯的梦魇而已。
更像是完全地换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对自己周遭环境都十分陌生的,几乎快要被吓得哭出来的小娃娃的眼神。
“爹?”光幕中的陆千龄哎呀一声,手一抖就把她视若自家第二条性命的宝剑丢在了地上。
她就像是一头误入了猎场的小鹿,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缩着身子小心地护住自己:“娘?”
大颗大颗的泪珠无法抑制纷纷滚落,陆千龄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在墙角,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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