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颗小雀斑(2 / 3)
,垂着头,定在了一处。
他本想站在原地喊她,但她看上去情绪不太对劲,于是他返了回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麻了——我是指脚麻了,现在好了。”白兔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弱发颤。
“赶快回教室吧,别感冒了。”
雨止后,它一同带走了热浪,到了夜晚温度大跳水。料峭晚风吹在身强力壮的周末身上,他都哆嗦几下。
到了文科高三楼层,白兔始终低着头,她将试卷转交给周末,独自转向卫生间。
周末刚踩到教室后门的矮阶,就对上了年曈那双虎视眈眈的眸子。他朝向后门坐着,俯着身子,手肘撑在岔开的双膝上。半阖着的眼,将锋芒汇聚在瞳仁。耸动的鼻侧肌肉拉动嘴角,露出了锋利的犬牙,活脱脱一只正观察猎物的恶犬。
“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年兽了啊,这小尖牙,不得给咬得血刺呼啦的。”周末递给年曈一罐可乐,“喝一口,消消气。”
年曈单手拿着可乐,修长的食指勾住拉环,呲得一声脆响,一缕白烟悠出罐口。
“一只聒噪的黑皮鸭。”
周末注意到年曈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班上最黑的就属他了,显然这只黑皮鸭是指他自己,准确来说是健康且迷人的小麦色。
“我啥时候惹你了?”周末放了一罐可乐在舟茉桌上。
最后一罐的底将将触到白兔的桌子,后方传来年曈的声音。
“她喝不了,会胃痛。”
“哟,这关系不一般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见过几次。”周末把最后一罐也给了舟茉。
“认识了——”年曈的眼睛瞟向了天花板,嘴里默念着数字,“十年,爸妈都互相认识,我们关系……挺好的。”
这巨大的数字哽在了周末的喉间,他顺势反向坐在舟茉的位置上,开了自己那罐可乐,灌下一大口,将其冲下肚。
“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年兽,一年只出来1天吧!十年可不是10天,是3650天,是87600个小时!你懂不懂啊?”
“我又不是笨蛋!”年曈收着下巴,眼珠乱转,不禁挠了下挂满愁容的脸,他向周末眨巴眼睛,“所以——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很理解,毕竟智商摆在那。”周末优雅地跷起二郎腿,故作深沉,像摇晃红酒杯一般摆动可乐罐,“我告诉你,一般两个人关系不熟,找不准具体的关系,才单说‘认识’。”
“是吗?”年曈垂着头,挠着脑袋,两个瞳仁左右摆动。
周末叹气,视线一转,看见走进教室的舟蜗牛,他朝年曈丢下一句话:“你等会儿。”
他拉着舟茉快速走回位置,给她开了一罐可乐:“小舟茉,我问你个问题。”
周末自信地朝年曈抬眉,让他看着。
舟茉将小辛巴抱在胸前,才双手捧过可乐,她盯着从瓶口冒出的气,点头如蜻蜓点水。
“我们仨是不是当了两年的同班同学了?”
“嗯。”
“关系是不是很好?”
“是。”
“那如果别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或者他冷冷地说认识,就俩字,你会开心吗?”
年曈的下巴抵着桌面,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沉默的舟茉。
她放下被轻微捏凹的易拉罐,抱紧小辛巴,回道: “会——”
“你个周黑鸭,误导良民。”年曈把周末桌上的练习册当手榴弹,一个不落地往他身上扔,“乱党分子,该打!”
周末一边用手挡着炮弹轰炸,一边哭诉着:“你怎么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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