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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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木狠狠一拍:“到底是一次还是两次!?”

赵婆子吓得一激灵,忙俯下身连连磕头:“老身年岁大了,也记不太清了……”

贺永安还记得宋慧娘之前的“记不清”,这三个字简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现在还臊得慌。

他冷冷一笑:“是记不清,还是故意胡说!?”

赵婆子吓坏了,她当然不可能记不清。

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因为宋慧娘来之前曾许诺她,只要让害死张二狗的恶人定罪,便给她二两银子作为答谢。

“老身……”她狠狠哆嗦了一下,二两银子和作伪证被定罪之间,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于是忙不迭说道:“老身不敢胡说,是……一次。”

“哪次?”贺永安追问。

“就是昨个儿那次,那汉子给宋慧娘送饭,两人在门口眉来眼去……”

“她胡说!”任铁生吃过止疼药后,也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为自己争辩道:“我根本不认识那张家娘子,之所以到她家,也是因为她说她夫君想吃百味轩的吃食,我……”

他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还喷出了一口血,显然之前的刑罚已伤及了他的内脏。

别人或许不懂,贺永安却比谁都明白其中的门道。

这一看,就是行刑的人受了贿赂,用刑的时候下手过重导致的。

心中的恼恨不由更盛,贺永安再次狠狠一拍惊堂木,“刚才对任铁生施杖刑的是哪几个!?”

站于大堂两边的衙差中,至少有一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大人饶命!”

他们心里也明镜似的,贺永安既然能这样问,就必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猫腻,若是乖乖认罪,顶多也就挨几个板子,毕竟这种事哪个衙门没有?县太爷自己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继续负隅顽抗,让县太爷下不来台,那就不是几个板子的事了,县太爷一怒之下将他们定罪收监也不无可能。

“你们收了那宋慧娘多少贿赂?”贺永安黑着脸问。

“二……二百文钱。”

“区区二百文钱就能让你们视我大晟律法于无物!”贺永安咬牙看着堂下跪着的几人,扬手将一支火签扔在了地上,“来人!押下去,每个人十个板子。”

“是!”另一半衙差上前,一人架起一个,出了大堂。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此起彼伏打板子的声音。

那阵仗,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宋慧娘这时显然也吓坏了,小脸煞白,掩在衣袖下的手指也抖个不停。

“宋慧娘!”

贺永安看准时机,又狠狠一拍惊堂木,喊着她的名字道:“你可知罪?”

宋慧娘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民……民妇知罪!”

她说着便深伏于地,嘤嘤哭了起来,身子也抖成一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完全破防,下一步就该将如何毒害张二狗,又如何陷害任铁生的事全盘拖出时,她却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梨花带雨地说道:“民妇知罪!民妇不该贿赂衙差,让他们在对任铁生施刑时下手重一些。”

“但民妇这么做,也只是恼恨那任铁生心狠手辣,想让他多吃点苦头罢了。”

“他可是毒害了我的夫君啊!我那可怜的夫君,才二十岁啊,正当壮年,却因他而丧命,我也沦为孤寡,至此无依无靠……难道我不该恼恨他么?”

原来就刚才那一伏地的功夫,宋慧娘突然想通了。

反正人她已经杀了,认罪便只有死路一条,那倒不如赌一赌,或许还能拼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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