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1 / 2)
林遇笙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此醒来是被杨周宴叫醒,让她起来换衣服。汗发出来了,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刚出来毛孔是张开的,不换衣服水汽重新侵入身体,发汗就没什么用了。
她顿住几秒,立刻抓住被子往上遮住胸前,顶着一张快要熟透的红虾脸,眼神微滞,微微笑起来很甜。
"谢谢。"
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次谢谢了”杨周宴笑的无奈,指了指床边,“等会换一下被套和床单。”
叫醒她后,他就立刻站远了点,主动保持所谓的距离。
下意识,林遇笙又想说谢谢,想到对方刚刚的无奈,改口,“知道了,杨医生,你去睡吧。”
“嗯”
杨周宴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欲言又止。
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了。
此时十二点。
外面黑漆漆一片,天空偶见点星。
换好后,林遇笙彻底没了睡意,窝在床上只好又拿书看。
出完汗,也就松了,便又是难眠。
她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好快,现在只觉得日子难熬。一点点被时间熬煮,熬煮今晚,明晚依旧如此熬,什么时间是个头。
看了几页书,又翻出笔出来写。
我其实现在这个样子。自我是觉得非常失败的,但也不尽然。
起码没有受过更痛苦的事情,还有基本的生活是可以活下去,可以尝出食物的味道,看一些电影,闻闻花香,感受风。
经历非常严重的病痛,体会到接近死亡的窒息感,连好好睡觉都没有办法,这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它很普遍,刚开始会觉得痛苦,去了医院后发现其实太普遍。看这个病的人,就跟去超市抢购便宜鸡蛋的人一样多。
每次去都排队,一排半小时,检查处排队,看医生排队,拿药处排队,缴费处排队,到处都是排队的人。
好像街上所有的人,都去了医院捧场。
我一时竟然好快乐。
庄庄偶尔在我们的小群里面讲工作繁忙,苟且度日,怎么怎么机械性的像个机器一样的运转。种种抱怨的话落在一个正在经受病痛的人眼里,只觉得是在“炫耀。”
喃喃会用那种苦恼的语气,讲爸妈马上要逼她去相亲,她痛苦得不行。
这些暂时我没有办法去经历了,都是奢侈,寄居在大楼时,时常会通过窗户看楼下医务人员。看着她们拎着袋子同旁边的讲话,手舞足蹈的样子。
自己在脑海里面想象她们之间的对话,一个动作我可以用几个对话。
大概真的是太无聊了,长久沉闷无端生出些怪异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这样宽慰自己,屋内的灰尘好像越打扫越多,连带杨医生书房的夹层也不放过,当真洁癖到了一种病态。又非是真正洁癖,只是用来打发富有的时间,一时领悟到时间对于病人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这段时间。
发现杨医生是很聪明善良的人,或许知道我无聊,只会提议说他房间也需要真正打扫一下,实际上只是想我不那么有空闲时间去胡思乱想。
再则,也会温柔笑起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啊!到底是我占了便宜。” “你帮我了好多,连家政也不用请了,省钱。”
我当然知道他的深意,是要我在良心上放过自己,便更加勤劳起来。内心深处是知道的,他对于我的好压根超过医生对于病患,房东对于房客,总之,我遇见一个好人。
因为上次生病,两个关系变得比之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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