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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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二十八年腊月十八,晴。邓紫光要将“嘉煕桥”改名为“花桥”的匾额进行更换。

广西宣慰司张兴祖派了一名知事来参加,邓紫光立即派人再去请张兴祖,想想派出去人可能请不动宣慰使大人,又让熊桂去请他。

熊桂一表人材,少年时就已是秀才,如今身份是始安商行总领事,动辄几千两银子的生意往来,让他成为静江府炙手可热人物。

邓紫光也没有将知事晾在一边,极为客气的与之喝茶闲话,陪他谈论诗文。待张兴祖来时,邓紫光连忙迎出,问寒问暖。张兴祖脸上有些悻悻然。邓紫光故作不知,让张兴祖坐上主位,自己居客位,挥手示意开始换匾。

花桥是已用青竹、松、柏、红布、灯笼等扎了彩门。四个兵勇身作吉服,将旧匾放下,将用红布掩饰的新匾挂上,象猴子一样爬下彩门,抬走旧匾。

邓紫光请张兴祖一同揭幕。二人同拉开幕布,鞭炮声起,邓紫光邀请张兴祖入七星园畅游。张兴祖依然有些勉强。邓紫光开门见山问:使君何故愁眉不展?

张兴祖:去年行中书问我,左、右江分设宣慰司是否合适,我详宜合二为一。听闻行中书省将我名报上去,欲派我去邕州署理。我今年岁已高,在静江路任宣使也八年了,之前是史大人。如今迁往邕州,其地卑下,暑热潮湿,怕我这把老骨头在那很快就熬成灯油了。

邓紫光故作诧异:张大人就为此寡欢?

张兴祖:难道郡王爷,哦,不,先生有可解我忧之策?

邓紫光看到他那有些落未的眼神:你真不愿意去?

张兴祖燃起了希望:望先生救我。

邓紫光:你何不举荐勿失海牙去?

张兴祖:老丞相的儿子?他家不是被世祖抄籍了?

邓紫光:难道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去的人吗?

张兴祖沉思许久:只有一个问题,他本是罪臣之后,推荐他去,这不是拂了圣上的面?

邓紫光:何来有忤逆圣上之嫌?老丞相本是今上故人,从圣上数十年,君臣之意深远。被御使弹劾致使君臣生隙确实有,但事过五年,未必不是老丞相家该翻身时。你何不上书行中书省一试。

张兴祖:先生如果能与我联名上书,或许更好吧?

邓紫光:给行中书省上书,有干涉地方政务之嫌。我不在其位,不可越矩。但我可向大都举贤。我把荐书给你,由你发往中书,不,直接给童安丞相。

张兴祖:你可与大都丞相书信?太好了。有你助力,老夫大有希望。不过,我不认识丞相,还是你自己发吧。

张兴祖蹒跚离去,熊桂问邓紫光为什么要帮他。邓紫光道,不是我帮他,是要他帮我们。老丞相是恩人,恩人家失势这么久,起复之事,势在必然。二江道宣慰司条件确实非常差,却正是恩人家东山再起之地

左、右江合并为两江是简政,不出几年广西道合并两江道也是必然。五年内必有人事变迁,结果未可知。他日遇见老丞相后人,不可轻漫了。

熊桂:主公厚施薄取,广种薄收,恩信他人,谋算五年之后,桂已远远跟不上主公。尽管我克已勤力,不敢松懈,始终望尘莫及。

邓紫光:少年游伴,只还有你在我身边,没有什么跟不上。掌始安商行,有你,我可抽身事外修炼自己,我们是殊途同归罢了。今天是故人祭日,去给马塈将军、黄总制、我兄长等各位大人上柱香吧。

熊桂这才想起,今天是阿里海牙破静江府城的纪念日。邓紫光选今日给嘉煕桥换匾是否令有深意?他忍不住问邓紫光,邓紫光反问:你看见新匾题字是谁吗?

熊桂:是史格史大帅?

邓紫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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