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宴(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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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烽话音落下许久,大殿上的诸位仍旧各自心头难安,想不出这位主子到底在唱什么连环戏。周太尉不知道张府旧案已经被掀起的事,但从他瞥到那滩血的时候,就知道今晚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足以灭门的大事,不然谁敢在宫宴之上公然寻死,触怒天颜呢!

“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有话和慈音小师太说几句。”

“求陛下容许罪臣留下。”慈虹从慈音的身后挪动双膝,她轻声却不容拒绝道,“求陛下成全。”

“儿子也……”

李隆烽瞪了一眼,李延生便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不安的看着心上人决绝的背影,他害怕旧事重演,害怕再次失去,更害怕她会遭到非人折磨。想到这里,他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君令,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只是他虽为太子,地位高贵,但在皇帝面前却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换掉的小角色,若非深受宠爱、亲自教导多年,依照李隆烽的脾气秉性,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这样一个软弱且过于仁善的储君。

“索朗,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太子拖出去!薛锦雁留下,没有朕的指令,谁也不许进来!”

平静的声音威慑了冰冷的空气,众人缓缓离开,太子担忧的视线自始不曾离开过慈虹,他挣扎了几次,却还是被拖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很难让人不产生诡异的错觉,好似这朝堂上坐着的不是皇帝,而是生死大权在握的阎罗王。

只剩三人的大殿之上,慈虹未经许可,缓缓站起身来,与慈音并立。她并不在乎违抗君令,也不怕再被扣上一顶不守规矩、冒犯圣颜的帽子,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所猜测的一切都是不是真的,包括十一年前的剿匪、六年前的张府罪案,还有今天的刘太傅必死的结局。

显然,慈音也想到了。

但她想的更深远的一层是,到底是谁在幕后帮助灵歌杀了刘茹葶,又是谁灭了白云庵。

“张松风,你果然很有胆识。”

“陛下谬赞了,还得托您的鸿福,奴才才能苟活至今。”

“哦?”

“如今殿上只有我们三人,陛下就不必隐瞒了吧,当年不是您默许太子放我离开的吗?如果不是您,太子就算计划的再周密,也无法带一个本该死的罪臣之女离开京师吧。”

慈音笑了笑,见李隆烽的脸上并无任何诧异,便断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继续说。”

李隆烽很不愿意承认慈音的睿智,因为这样会让他想到张谦。对于张谦,他是有一点愧疚的,但与稳固的皇权和江山相比,那一点点愧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年我家的案子,陛下明知道是刘太傅捏造证据、冤枉父亲和大哥,但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默许。原因也很简单,父亲和大哥与太子私交甚笃,已经关系密切到足以左右太子抉择的地步,陛下担心太子登基后,朝中实力根深蒂固、为人又耿直固执的父亲会干涉朝政,大哥手握军权,父亲把持朝政,甚至父亲或者大哥会被黄袍加身,谋篡帝位。所以,想到这一层后,不论通敌叛国是真是假,您都希望是真的的。”

点点头,李隆烽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执起酒壶和酒盏,自斟自饮了一杯。

“而您默许刘太傅等人的污蔑,还有一些深意,您看慈音分析的对不对。家父一死,朝中需要有人才,刘太傅虽比不上父亲,但说到底算是个人才,也愿意培植新晋士子,可以用。加之他刚残害家父,不敢锋芒太露,会夹着尾巴做人,您只要稍加施以小恩小惠,几年内会很容易拿捏这个人。”

慈音见皇帝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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