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案(1)(2 / 3)
缓走到桌子前。
煤油灯被点亮的一瞬间,慈音看清了这个空荡的小木屋,回身关好门、插好门闩,她忽然倚着门瘫坐在地上,好像已经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了一般身心俱疲。
“一个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的人,该去哪里呢?”
“无处是家,处处家!”
扯出一抹笑容给自己鼓劲,慈音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抓着包袱起身走到土炕旁边,娴熟的在旁边掏出几根柴火点燃,然后像回到禅房一样躺在草席上,随着身下的温度传递,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慈音简单擦了擦屋子里的积灰、又捡了些许干柴,算是对这间庇护所的微小报答。
推开门,远远看着翠微山白云庵的方向,她知道那个曾经是家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秉持着流浪者四处为家的信念,慈音跌跌撞撞奔着最近的城池固安走去。
一路上,她不仅要忍受孤独,还要面对未知的恐惧。白天是很容易熬的,慈音要做的只是与饥饿作斗争、与迷路纠缠。而到了晚上,森林里的狼嚎此起彼伏,她能做的只是围一个篝火,努力爬到树的最高处,然后靠着树干睁眼到天明。
有一次,她刚燃起篝火准备往里面添柴,回首就和一只凶狠的狼四目相对。她吓的魂都没了,还是狼那湿乎乎的鼻子碰到脸上才唤起了神智,她二话不说,拎起一根火把胡乱的挥动。
或许那只狼刚刚吃饱,所以没有攻击慈音。它只是像看着怪物一样,瞥了一眼这个丧家之犬后,转头便朝着森林的另一个方向悠闲离开。
和狼一样可怕的还有饥饿,徒步走了五天五夜,肚子里只有寥寥野菜,慈音终于在第六天晕倒在了河边。
干裂的嘴唇每动一下都会渗出血来,模糊的视线中山河都变了样,却唯独那活泼的鱼儿依旧美艳。慈音想了很久,也在生死之间犹豫着对戒律的坚守,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破戒、杀生、吃肉!
毕竟,她得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思考,才能做一切想做的事。
何况,她已经被逐出师门不是尼姑了。
说干就干,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抓鱼能手,在饥饿眼花的状态下还能快速一次插中两只巴掌大的鱼。
鱼肉的滋味很美,出家这五年她早已忘了肉的味道,如今重新吃到嘴里竟然还是如此熟悉。而那些被自己尘封的记忆,也随着鱼肉的滋味汹涌卷来,如江河之水滚滚着波涛,将她狠狠的淹没。
“松风,快跑,跑啊!”
那是爹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她甚至没有见到娘亲的最后一面,就被杨叔夹在腋下扔到了枯井里。等到自己爬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器具摆件什么都在,一草一木也没有少,却只剩自己一个人。
“张松风,是的,我是张松风。”
看着手里的烧糊了的鱼,慈音忽然觉得那曾夜夜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又回来了。她不知道张家为什么会遭到灭门,只知道张家灭门后有人说爹爹勾结皇九子意图谋反。
事实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注定没办法为全家报仇,更没办法查清一切。
皇权之下,渺小的自己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日复一日的活着,活到死。
跋涉十一天,慈音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迷路中摸进了固安城。此时已是黄昏,她穿着破旧不堪的青灰色僧袍,头上的黑色棉帽早已不知在哪一次被狼追赶上树的时候弄丢了,而此刻她的光头和腰间黑黢黢的烤鱼让人不由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固安城的繁华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消退,慈音在一间客栈门前犹豫了很久,包袱里的钱是师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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