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莹竹马(1 / 5)
那位对自己好的叫王绍玮。
她和王绍玮同村,都是农民家的孩子,童年一起在燕子河畔折柳,操场上撒欢,放风筝,后山坡打猪草,就这样一起玩大了,那时候她就感觉到王绍玮很特别,乌黑发亮的眸子转动两下就有了鬼点子,他拿着木刀让小伙伴们做他的兵,他骑在他们身上听他的指挥,稍有不慎,屁股后面就挨几刀,玩过家家游戏,王绍玮就抢先在女生堆里挑选穿戴漂亮,不流鼻涕,长相好看的女孩做他的搭档,偶尔被选中的人也有她,而他总爱在女生面前逞能,打赌,越河床,爬山坡,往往以失败告终,可他仍然豪言壮语,从不认输。
她和他走的近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的,余小凤家在村里开了个杂货铺,王绍玮常来买东西约她一块儿出去玩耍。
一天,王绍玮来打油,两人便兴高采烈地拎着油瓶往他家里走。
他们的村庄叫桃花坞,四面环山,山势雄峻,山依偎傍着水,水映照着山,俯视山下果树和庄稼连成片,一座座半新不旧,高矮不一的砖瓦房,一家挨着一家,鸡鸣犬叫,河水潺潺。一条轨道横穿而过,把九百多户人的村落拦腰折断,分成东西两截,王绍玮家就住在轨道东头,余小凤家住在西边。
两小孩推推搡搡,叽叽喳喳光顾着喜悦回家玩变形金刚,不曾想顺手拎着的油瓶被钢轨撞上击得粉碎,王绍玮扭身一看油液撒了一地,急得坐在轨道上哭鼻子,余小凤慌忙去安慰,那时候改革开放不久,北方农村普遍贫穷,人均收入每月不到三百元,一斤食用油一块八毛钱,一家子要吃上十天半个月,看见自己闯了祸,王绍玮抹了把眼泪催促:“你回家吧,我妈回去要打我的。”余小凤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急不安,她知道王绍玮妈的厉害,回家少不了一顿揍,这么重要的差事,肯定是他自告奋勇抢着来的,怎么办?不能让王绍玮受苦。
余小凤连忙说:“绍玮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给我妈说句话就来。”王绍玮懵懵地点了点头,余小凤拎了半截油瓶拔腿就跑,回家她告诉妈妈说自己不小心把王绍玮的油瓶打碎了,王绍玮现在不敢回家,他妈还等着他回去下锅炒菜哩,余小凤妈无奈,重新找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装满油,临走又给她屁股一巴掌,叮咛她路上小心。
说来也奇怪,同村的孩子那么多,她却唯独喜欢和王绍玮一起玩耍,王绍玮也不例外,几天不见,他总是捏着几毛钱买点橡皮擦或者铅笔之类的学习用品,余小凤总认为王绍玮因她而来,原因是王绍玮妈妈问过她妈:“杂货铺是不是不卖文具了?我们家阿伟囤了那么多橡皮擦和铅笔。”
那时候,她就觉得她和王绍玮的心灵是相通的,几天不见王绍玮,她便心事重重,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如果没生病他去了哪里?要是没有大人领着她去窜门,她便在绍玮家门口徘徊,希望能碰见王绍玮,毕竟女孩子含蓄不似男孩子勇敢,她甚至幻想着自己能变成一只蜜蜂或者苍蝇,这样就能够天天看见王绍玮在干什么了。
后来她怀疑自己早恋,心理不成熟,查了一下资料,资料上说她这是敏感期,对异性的初步认识和喜好。
李白在秋风词里后四句写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对于她和他,不相识是不可能的,命中早已注定。只是不应该继续发展成为恋人,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恋。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样子。
豆豆哼哼唧唧好像不舒服,余小凤给豆豆换了一片纸尿裤,豆豆看见旁边的人不是妈妈便大声哭了起来,余小凤连忙抱起哄,好在孩子睡意正浓,意识比较模糊,抱着哄了一会儿又入睡了。
黄艳菊蹑手蹑脚偷偷趴在门外观看,龚娜听见哭声尾随其后走近俏俏问,“是不是阿姨打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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