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郎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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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处隐隐传来一股暖意,燕八娘伸手去摸,发现自己后颈上敷着一贴药,应该是用来活血镇痛的。

她轻轻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及其简朴的居室,自己方才睡得床榻边上,摆着一只银杯,虽比不上承天夫人用来饮酒的那只华贵,但也十分精致。

她没有细看杯内盛着何物,而是蹑手蹑脚的蹭到房门处,悄悄欠开一条缝,向外探看。

只见外间同样质朴,书桌旁坐着一个男子,正奋笔疾书。

燕八娘目光落在那男子脸上,禁不住哗啦一下拉开房门,惊呼出声:“七哥!”

然后她就意识到这是在承天夫人的山庄里,赶紧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那男子抬起头,看着燕八娘,冠玉一般的俊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嘴角两侧偏生露出两个女子才有的梨涡。

燕七郎肖母,生就一副俊美的容颜,跟燕八娘的丰逸秀美完全不同。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担心。颈子可还疼?我做了你最爱喝的杏酥乳酪饮,就放在床头,喝了不曾?”燕七郎的声音富有磁性。

八娘不语,绕过书桌,屈膝半跪,一头扎进燕七郎怀中,啜泣起来。

燕七郎抚着八娘的背,又仔细看了看她后颈的药贴,确认没有移位,便柔声道:“起来吧,仔细伤着膝盖。”

八娘只是呜咽,“七哥,这几年,你去哪了?父亲和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都不在了,你知道么?”

燕七郎闻言,脸上的笑意凝住,眼眸深邃了几分,似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恨意。

他起身把燕八娘扶起来,让她坐下,自己则快步走进居室内,把那杯杏酥乳酪饮端出来,递与八娘,“尝尝,跟原来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八娘接过银杯,一小口一小口啜饮起来,“嗯,只有七哥做的杏酥乳酪饮最好喝!”

“八娘,你怎么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怎么也不查验一下饮子里是否有毒,就敢喝下去?”

“你是我七哥,连你也要防么?”

“今日承天夫人可以轻而易举将你打晕,就是我安排的。”

八娘垂头不语,握着银杯出神。

燕七郎叹了口气,宠溺的看着燕八娘,问:“你体内的‘润物’之毒,是何人下的?”

八娘闻言猛一抬头,“对了,七哥,我在杨家马场遇见了祖母的徒子徒孙,杨家的管家略通祖母的阵术,账房先生通毒术,虽然他们学艺不精,但据他们所说,祖母曾救过他们的师傅,在京城时,没人识得祖母,来了奚州,居然能遇见感念祖母恩惠的人,你说巧不巧?”

“学艺不精,你还着了道?”燕七郎苦笑,起身去书架上取下一只锦盒,从中拿出一丸药,示意燕八娘服下。

八娘看着解药,小声问:“七哥再给我一丸罢,敏行也中了毒。”

燕七郎皱起眉毛,神色有些不耐烦,“那个小子中了毒,自有他的皇帝哥哥去管,何必要我多事!”

“七哥,这些年我独自一人,姑母又不大待见我,只有敏行肯陪着我,虽然我总欺负他,但他从来不会恼我!”燕八娘对着自己的哥哥,可以毫无顾忌的撒娇。

“那件事后,京城里可有人欺辱你?”燕七郎的双眉蹙的更紧了,伸手又向锦盒中取出一丸药,递与燕八娘。

八娘接了药,小心的塞进中衣的暗袋中,她知道七哥所说的那件事,是丙申之乱,冲口问道:“七哥真的参与宁王谋反了么?”

室内陷入了沉默,燕七郎把锦盒放回书架上,八娘看见他悄悄地深呼吸吐纳了几番,才回转过身,坐回椅子上。

“你还小,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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