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2 / 3)
,常常抱着手炉坐在廊下看雪,一看就是半日。
我有时会靠过去,坐在她的身旁,陪着她。
一日,她突然问我,想黑玉吗?
说实话,真的不想,不过是一匹马而已。它活着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匹良驹,但它死了,我又有了更好的马儿,也是纯种的汗血宝马,比黑玉更骠健、更迅捷。
我坦诚地摇头,她却垂下了眼睫,喃喃地说,她想小红,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小红。
李同尘果然变了,竟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牲畜为主人而死,不过是寻常的事情,也算是为主人效力的一种,又何谈亏欠?
我直言劝她,不值得难过,那不过是小红马的宿命罢了。
她闻言冷了脸,不再理我。
她一定觉得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无情之人。但我不是,我只是分得清孰重孰轻。往近了说,我在意她的生死,往远了说,我也在意大泽子民的死活,但我真的没有闲情逸致在乎一匹马的死活。
然而那匹小红马,其实并没有被处死。我还记得她收下小红马时的开怀,也记得她听说小红马将被处死时难过。所以,让人暗中调了包,小红马现在其实被好好地养在宫外,等合适的时候,我再把它还给李同尘,给她个惊喜。
可现在我不想解释太多,怕不经意间提前泄漏了这份惊喜。于是,我转了话题,对她许诺,等到春天,带她去放纸鸢。
我从小就喜欢放纸鸢,将纸鸢放得很高很高,高到都快看不见了,然后将线剪断,那纸鸢就成了真的飞鸟,完全没了束缚,自由地在空中飞荡。每到那时,我就格外地羡慕那只纸鸢,想着我若是能变成纸鸢,也挺好的。
李同尘对放纸鸢似乎没什么兴趣,她微仰着头,看着廊外的飞雪,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不理不睬。
我以前能猜出她的小心思,但现在她总是这样安静,我竟是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母后的生辰快到了,李同尘难得上心,连日来绞尽脑汁地筹划给母后的寿礼。不知道等我过生辰时,她会不会也如此的上心。
许是好奇,亦或是想要参考借鉴,她跑过来打听,我给母后准备了什么寿礼。
母后淡泊贤淑,并不喜欢贵重浮华的礼品,所以,我每年给母后的寿礼,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心意小物。而今年的寿礼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却不便过早透露,以免走漏了风声,因为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是心意之一。
不过,李同尘不知道,除了给母后的寿礼,我还亲手给她雕刻了玉佩,雕好已经有段时间了,却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由头送给她。我担心她不会要,就像是一而再地拒绝我的表白那般,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之所以想送她玉佩,说来话还挺长。她刚进宫没多久时,将庄婵误认为女鬼,吓得寝食难安。我想雕个玉兔给她,辟邪消灾,缓解下她郁结的心病。可玉兔还未雕好,她就知道了庄婵是人不是鬼,心病不药而愈。
等我雕好了小玉兔,却没了送她的由头,因男子送女子玉石,无异于表白,我怕被拒绝,一时迟疑,也像现在这般,拖拖拉拉的,一直不知该怎样送出去。
后来,不知怎的,李同尘也开始雕玉石了。她是有点儿天赋的,很快就雕好了一只异兽的玉佩。我心里惴惴,不知道她会将那玉佩送与何人?
结果,她谁也没送,竟是随手扔掉了。
我悄悄地将那块异兽的玉佩捡了回来,用线穿起来,十分隐蔽地贴身戴在胸前。那异兽雕刻得很有想象力,似神话中的上古神兽,既端方又可爱,相比之下,我刻的那块玉兔,就太寻常了,根本拿不出手。
于是,我打算重新雕刻更复杂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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