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4）

啊？”

“我们是来卖豆腐的，去哪都成。”

“豆腐？县城卖的那种吗？你们怎么卖的？”

“一斤豆子换四方豆腐，我们有老豆腐和嫩豆腐，选那样都行。”

吴秀莲闻言高兴起来，刚想说换八方，想起自己身边没有豆子，又将话咽了回去。

时昔看到她遗憾的神情，“阿婆家在哪里，我们随你回去拿豆子也行。”

“唉，不用了，我家还远着呢，在那边的山坳里。”

周景画看了看她佝偻的身体和手上的木棍，“我背你回去吧。”

“这……这怎么好劳烦姑娘。”

时昔笑道：“没事，她能行。”

吴秀莲的家确实挺远，途中还爬了个小坡，累得时昔差点撂挑子。

周景画背着人也累得够呛，但她向来不服输，再累也没有将吴秀莲放下去，就这么手脚并用地将人送回了家。

刚走到低矮院子外，破旧的茅草屋中就跑出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那孩子右边脸上有道长疤，疤痕贯穿了他的右眼，眼皮少了眼球支撑，已经凹陷下去。

周景画不忍心地移开视线，将老妇人放下背去。

“奶奶，你怎么了？”

“雪来啊，奶奶没事，快去屋里装两斤黄豆出来，我们有豆腐吃了。”

“好。”李雪来又跑进了屋里。

“姑娘，进来喝口水吧，劳烦你们了。”吴秀莲笑得慈祥。

时昔拉住要进院子的周景画，从箩筐中取出竹筒塞她手里，“多谢阿婆，我们自己带着水呢。”

吴秀莲闻言笑笑，也不再继续邀请。

李雪来很快便出来了，手里端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两只大碗。

时昔接过碗看了看，豆子饱满颗粒大，重量远远超过了两斤，看来这孩子是想感谢她们送他奶奶回家。

“景画，给他十六方。”

“好勒，这就装，你们要嫩的还是老的？”

李雪来立即道：“都要嫩的，我奶奶牙口不好。”

时昔又仔细看了看小孩的右眼，从箩筐中取出个大布袋子，从中摸出几颗饼干递给他。

“尝尝看，我早上现做的豆酥饼干。”

李雪来被那香味熏得直咽口水，但他没有伸手接，只眼巴巴地看向他奶奶。

吴秀莲点点头，李雪来立即接过饼干就塞了颗进嘴里。

饼干又香又酥，还带着淡淡甜，是他从来未尝过的美味。

“奶奶，你也吃。”

看祖孙两在那推让最后一块，时昔提着布袋晃了晃。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叫人来换豆腐，如果能换完，这整袋都给你。”

“真的？！”李雪来不敢置信地睁大左眼。

那么大一袋子，够他奶奶吃好些天了。

时昔点头，“当然，我说话算话。”

“我这就去叫人来，你们可得等着我啊。”

李雪来撒丫子跑远了。

周景画看着那布袋咽了咽口水，眼看快中午了，时昔将她们的午饭都给了出去，她们就只能抱着豆腐啃了。

李家虽然有些偏，但附近也有几户人家，李雪来为了那袋豆酥饼干，卖力地边跑边喊，几乎半个北洛村都听到了消息。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豆腐都换了出去，周景画本想留两方给她们自己当午饭，但看着村民殷切的目光，还是都换了出去。

时昔也信守承诺，将那整袋豆酥饼干都给了李雪来，当然，袋子还是收了回来，家里现在缺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