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3)
“还请呼和族长到内堂一叙。”
呼和知道这是京都来的女官,点点头跟着就进了内堂。
“呼和族长的心情,季某非常理解,”季妙言开门见山,“季某从四方街到衙门这一路,也仔细安抚过若兰小姐,若兰小姐知书达礼、蕙质兰心,若真是为了名声下嫁给那不知廉耻的登徒子,那才是真正糟蹋了小姐。”
季妙言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颇有顾图的异曲同工,简直要为自己竖拇指。呼和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一个劲的点头。
季妙言接着说,“来此的路上,季某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族长觉得妥当不妥当?”
眼见季妙言同一脸欣慰的呼和一前一后从内堂出来,木苏牧就知道问题估计解决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季妙言向还站在堂外的百姓拱手作礼,向呼和族长作礼,最后向木苏牧作礼。
“今日一睹木郡臣大义审亲,在琚荷上下做出表率,实乃我大陈良臣也。罪人梁达咎由自取,依律获刑,望其改邪归正。按照鲜卑族规,未嫁女子所带面纱需由订婚男子摘下,梁达爱慕若兰小姐,今日在闹市揭下呼和若兰小姐的面纱,妄图让若兰小姐就此嫁与自己。”
“可惜,在下与若兰小姐共乘马车时得知,就在半个月前,若兰小姐芳心暗许,与族中青年元落私定终身,若兰小姐的面纱早由元落揭下,只是双方还未征得父母同意,”妙言顿了顿,看向人群中,“不知哪位是元落?”
一直站在人群中紧捏着拳头,心想但凡这些狗官敢让那登徒子娶走若兰,即便自己身首异处,也要跳出来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这会子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元落有些吃惊,向前跨出一步,“正是在下。”抱拳向季妙言行礼。
季妙言看看眼前这年轻人,眉骨铮铮坦荡从容。刚才说的什么私定终身都是自己胡诌的,“元落,你当真愿意一辈子对若兰小姐好?”
元落抬头,眼神毫不闪躲,直接单腿跪地,右手掌抚于胸前,左手掌立于耳畔,这是鲜卑族最真诚的立誓方式,“元落就此立誓,此生只对若兰小姐一心一意,小姐若受半点委屈,元落千刀万剐、天打雷劈!”
季妙言微微点头,“云间别鹤自是歆羡野中双凫,”转身向族长拱手,“在下冒昧,今日擅充证婚人,为这对青年男女证婚,请族长应允了这段婚事、成全这对佳偶。”
一旁的顾图竟带头鼓起掌来,后知后觉的围观群众也鼓起掌,呼和族长在众人的掌声中,频频点头,默认了原本一直看不上的元落,但现在被京都来的官家证婚,这婚事提升了档次不说,更是保住了女儿的名声。
这事终于圆满落幕。
季妙言一行再次上路,上路前,季妙言觉得非常有必要和顾图通通气。于是使了眼色,两人一起进了内堂。
“顾大人,恕我直言,季某不过是京都一个从四品的文官,此次前来赫凉无非是奉君主之命,负责指导赫凉文书编修事宜,顾大人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大季某职能,让季某插手了一些本不应当插手的事宜,这要是让君主知晓,季某保准吃不了兜着走。”季妙言说得真情实感,却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矮自己半个头的顾图笑眯眯望着自己。
季妙言清清嗓子,加重语气,“顾大人,请您听好,我只求安安稳稳,指导任务一结束,我立马回京都。您有宏图报复,您自己可劲儿爬去,别想蹭着我的旗号拉我下水!”
顾图摸摸山羊胡,拱手向季妙言行了个礼,“季书史说得在理,顾图心里自然明白,只不过,”顾图顿了顿,又笑眯眯看着季妙言,“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下官更清楚了季书史的为人,季书史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绝对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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