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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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侧收了宽刀,似是善意道:“林中似有埋伏,速速归营!”

萧桑晚挑眉,翻身上马,意味深长道:“是吗......”

眼见萧桑晚挥鞭欲走,张侧准备收了那头棕熊。

“啊啊啊!!!”坐下的黑马陡然抽搐,翻仰起来。

而张侧刚刚解了鞍扣,没握住缰绳,竟直直摔下马来。

黑马身侧是一条巨大的血痕,深至肉里,鲜血滚滚将草甸染了个透。

“你!”

张侧伸手直指萧桑晚。

却见少年回首带着笑,轻描淡写道:“张公子速归营,有、埋、伏。”

他张侧金枝玉叶二十四年,何时受过这档子气。

眼见他气到深处,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萧桑晚!你个孽障!全京城都知道是你!克死了你娘!”

朔风速停,林子里静地甚至闻不见鸟鸣。

死去的棕熊混浊的双目正正地盯着二人的方向。

猝然远处的营帐传来细微的敲锣声打破了寂静。

刚刚刺破马肚的重镖还被萧桑晚持在手中,黑马的鲜血淋淋,却只染上了他的两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野兔从棕熊旁畏畏缩缩地奔跑而过,待到它消失,只见张侧卧倒在地,抱着流血的右腿,哭爹喊娘。

而马背上的萧桑晚,眸色幽深,盯着地上的张侧和方才对着那头棕熊的神色是一般。

没人敢这么说。

这些词,这些话自十二岁往后他再未听过。

现如今他炙手可热,他人巴结不得,更不可能说这档子话。

西北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该看的该经历的,他一个不少。

他在人间无所挂念,那不畏死的人便没了顾忌,就算现在杀了张侧,他也会毫不犹豫。

但死,也不能死地这么容易。

“你真是个畜生!”张侧边骂着还不忘尽力躲避,生怕马上人再来一镖。

这么远的距离他是真没想到萧桑晚的力量如此之大,甚至让他无把握能否将重镖安全取出。

“畜生......”萧桑晚念叨了一句,瞥了眼张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剑术场

“何大公子,下官佩服!”

何安欢收了剑,拱手道:“彼此。”

随即转身离去。

今日风和日丽,梦回春日。

“相公!”

圈外女子拿着披风,见何安欢下场,匆匆上前将披风递上前。

女子只到他肩膀,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

“怎么不在上面的席位休息?”

女子掩面笑着,给他理了理领子。

世人都道何林两家喜结良缘,传为佳话,金童玉女,好不羡慕。

“娘和其他夫人在上面呢,我也不会说话,倒不如下来等你~”

何安欢随着林巧的目光向上望去。

骄阳刺眼,贵女们躲在遮阴亭处歇息。以何夫人为中心作圆散开,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可是一眼看过,何夫人旁一名女子靠在软榻上也不言语,与这般情景完全不能相融。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那女子睁开眼.....

是何安欢无法忘怀的梦中人。

他早就说过,少时在李子树上他就说过......

她天生就有一双含情眼。

只消一眼便让人丢了魂,散了魄。

也只是那一眼,兜兜转转十五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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