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三）（2 / 2）

打听原因。”

说完徐识就走了，一刻钟她回来眉飞色舞、神神秘秘凑近娄越：

“你知道吗？今天是江南特有的节日——春神节。晚上会有一场盛会，年轻男女在叹息河里放灯许愿，赠心爱之人物品，诚心祈祷春神。那春神就会保佑两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徐识笑咪咪：“玉簪绾秀发，玉佩赠君子。听起来好有趣。”

“是。”娄越眼里含笑，闪着光：“米某来此地只有江芷一位熟人，不知可否邀你夜晚在柳树下相见，共游此会？”

徐识灿然一笑：“好啊。”

江南此夜是少有的热闹景象。火树银花，一片欢笑。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姑娘们轻扫蛾眉，着装当下漂亮的衣裙，娜娜含着羞意来了；公子们拿出压箱底的俊逸长袍，轻摇折扇，脸上是少有的紧张。

叹息河旁的大柳树下，绛色锦服的公子立于河前，笔锋勾勒的锐利线条在月光下添上几分温柔。

“米亦。”

娄越转身寻找熟悉嗓音的方向，只见徐识倾泻长发由青玉簪简单挽起来一部，余下自然垂落。桃粉衣衬得人娇艳，面纱上的眼似乎带着浅笑。

娄越不禁一笑，心里开心，朝她走去，见她眉间含怒，眼里却有丝丝笑意。

“你笑什么？嗯？”尾音拉长，警示意浓。

“开心。你今夜真美。”

“切，甜言蜜语。”

前后不搭的两句话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意味。闲走着，已来到最热闹的街里。

“平常夜禁，如今庆祝佳节婉约的江南也有几分北方豪气。”

娄越作为君主，看到自己统治下的王朝欣欣向荣，由内向外洋溢着喜气。

“是啊。”徐识兀得停下：“正所谓入乡随俗。米亦，我们去挑灯。那有一座莲灯好漂亮！”

“好。”

从徐识对他称呼的改变，娄越敏锐察觉到微妙变化，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心里有点慌乱。

压下负面情绪，望着前面的少女，他的眼里不自觉充满笑意。

来江南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

月亮高挂，徐识和娄越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精挑细选出两个做工最好最特有巧思的莲灯。

此时，叹息河旁有许多互明心意成功的男女甜蜜放灯，向春神祈愿。

“江芷，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放灯。”

娄越喊住想往里再逛逛的徐识，徐识愣了一下。

“好啊。”

这一路，他们没说话，拿着他们自己的莲灯和在店家那写的心愿纸条走向叹息河。

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他们把纸条放在莲灯的底座，点着莲心里的蜡烛，手一松，灯顺流漂走，融入浩浩荡荡的莲花灯群，满河真挚的祈望遥以寄东方的春神。

娄越心脏直跳，他侧目看着徐识的侧颜，灵动的眼里盛满摇曳的渐远的灯火。

“江芷。”

“怎么了？”少女应声转头，刚回神带着稚气的疑惑。

娄越拿出早都准备好的玉簪，上乘帝王绿，簪头雕着半开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江芷，桃花快开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吗？”

徐识静默一会，忽揭下面纱，灿然一笑：“好啊，以后你就负责保护我啦。”

这一笑，照亮了此夜，也惊艳了娄越平淡枯乏的时光。

愿你所求皆成，你我长久。一娄越

君不负，我不负。一江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