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 5)
路人,伴侣,夫妻。
当年结婚时,禅院甚尔其实提出过跟随妻子的姓氏。
象征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对男人而言不会比一瓶喝不醉的啤酒更有价值,如果可以他更想以往夺取他人生命般轻而易举地把它撕碎,扔进随便哪个街口的不可回收垃圾筒,畅快地抛弃过去那个匍匐的废物。
“可是,我想要甚尔的名字啊。”拥有一切的女人勾住他的手指,微不足道完全可以无视的力量撼动了暴君,填写婚姻届的手停顿,“我想要。”
禅院奈奈善于肯定禅院甚尔的一切。
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跟在满身狼狈的男人身后,一路捡一路捡,把被主人否决丢弃的歇斯底里、自卑自尊、名头姓氏等等所有都乐此不疲地拢在怀中。
然后蹦蹦哒哒迈着轻快的步伐跳到佝偻前进的黑发男人面前,笑嘻嘻地捧出所有爱,说——
快看啊甚尔。
你有那么好。
2.
“甚尔,甚尔。”
她又在叫他了,用那特意拉长的绵软语调于层出不穷的社畜文件中探头,后仰着将自己扔进沙发,哼哼唧唧发出了惠三岁后就自知害羞的声音。
这回又要什么,是下班后想吃特殊的菜肴、上次电视上看来的芝士火腿厚蛋烧,还是臭小子的幼稚园又出了什么亲子活动,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穿上奇怪玩偶服维持秩序?
或者,是她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出了新款小蛋糕,在吃食方面十分贪嘴的伴侣总是向往各种美食——虽然在他眼里完全是商家的营销手段,但禅院奈奈还是乐此不疲。
她会用难以抗拒的星星眼憧憬地盯着自家丈夫,逼得心狠手辣的杀手假装漫不经心忽视,再在处理完任务后牵着小海胆的手抵达甜品店,在儿子“果然如此”的死目中打包所有她偏爱的口味。
说吧,这回是什么。
还想去海边散步吗?这回不用穿那么多的衣服,都说了他体质很好,春天也不是寒冷的季节。
再去一趟箱根也行,上回的天妇罗还有点配方没吃出来,这次可以好好鉴别一下,要是不确定他就问问那个老板——好了别突然抱上来,他当然会用正常的、作为一个回头客的身份礼貌询问对方的商业机密。
蜜月这种东西再过几次都没关系,反正可以把惠扔给另外一个倒霉小鬼,他看她带小孩带的挺开心的,想必也愿意照顾。
就是要避一避那个幼稚园老师,啰嗦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合法夫妻一年过八次蜜月有什么错,他妻子的老板都没有说什么。
曾经做过蒙面提刀按在老婆公司老总脖子上,掐嗓子改变声音,只为了争取所有员工带薪休假七天的禅院甚尔这么想,感知紧贴背部的柔软曲线与那人极轻的呼吸。
有什么潮湿的、粘稠的液体,顺着男人的颈窝流下,冰冷蠕动宛如伺机将毒液注射的毒蛇,又像是濒临凝固的糖浆。
禅院甚尔熟悉这东西,少年时代互相殴打的族人,咒术师杀手的刀尖,无数个夜里他独自一人回家,确定妻子安稳睡着自家小鬼也没有踢被子后,走进浴室处理的属于他人的鲜红。
“甚尔……”
那个性格活泼不着调、每天在镜子面前苦恼自己不羁炸开的发丝的女人。
那个每天上班前会嫉妒自己丈夫柔顺服帖的黑发,而气恼捶打闷笑地禅院甚尔胸膛的普通职工。
那个执着于让父亲给儿子讲睡前故事美名其曰感情升温的母亲。
那个会对陌生小姑娘施以援手托付孩子的奈奈阿姨……
——那个为最强大暴君遮蔽风雨的港湾,就这样于丈夫的梦中环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