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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将密不透风的室内笼罩在压抑而窒息的氛围之中。
我穿过一排排座椅,走向最里面悬挂在正中央的巨大十字架。
红色天鹅绒帷幔忽然伴随着雪粒凭空从高处落了下来,散乱地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像幅艳丽而糜颓的画。
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红袍子女人出现在祷告台的后面,我只能看见她张开的深红色的唇。她背后那具十字架正慢慢洇出血来,一点点将黑色淬染。
“普威特家的继承人擅长捏造出各种虚假的感情,甚至包括爱。”女人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她一步步地走近,可我却始终无法看清她的长相。
“你在十岁的时候虚构出了对他的爱。只可惜是……”
女人的唇开合间吐出一个词。
“假的。”
两个字重重砸在我心头,仿佛之前那些我自以为纯粹的感情都被一锤定音参杂了别的东西。
“不。”我拼命地摇头,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滚落出来,一滴滴砸落在积雪上,晕染开了那抹白。巨大的悲伤充盈了我整个身体,像是有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死死握住了我的心脏。
“关于我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但我的爱不是。”
我无法承受心脏剧烈的疼痛,蹲下来,在泪眼模糊中不知道是对那个女人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你能分得清你爱的是自己还是他吗?”
她俯下身子看着我,勾起唇角:“普威特最擅长玩弄感情,但却都不会爱。”
我忽然知道她是谁了。
“卡罗琳?”
她没有回应,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
我看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闪着奇异的光,里面承载着巨大的野心和狂妄。
“你天赋异禀,芙里达.克拉丽莎。”
眼前的一切忽然像玻璃般破碎了,记忆坍缩,回忆不断地闪回倒退。
最后我来到了一片温暖的液体里。我蜷缩在里面,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直到随着一阵压缩,一根像绳子一样的东西缠住了我的喉咙,然后就是剧烈的窒息感。
我要死了。
我从未这么清晰地明白,我要死了。
“芭提雅,芭提雅。”我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叫妈妈的名字。
渐渐的,妈妈的名字变成了我的名字。
“芙里达。”
芙里达,醒醒,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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