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三十天】(2 / 4)
我今夜走不开,邱知县今日已然服用了一煎药,药效会持续至入夜过后,那个时候,痈疽发痒格外厉害,邱知县一定会三番两次延请我过去,我若不在,他一定会起疑。”
赵乐俪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由,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她不打算让磨镜感到为难,遂是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她温和地望着谢圭璋,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去往佛寺的路线,以及如何撬锁就可以了。”
搁放在以往,这些事,皆是她全然不敢想象的,因为这并非君子所为,若是姨母得知她即将做这些事,也定然不会同意。
但此情此景之下,她觉得自己正在突破某种藩篱,真正开始有了主见和立场,只要她认为这一件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哪怕它不够道德、不够正确,它也是值得她去做的。
这是她从姑苏来临安,又从临安颠沛至郴州,学到的第一课。
磨镜虽不愿被牵扯入局,但看了赵乐俪一眼,到底还是动了一些恻隐之心,道:“我给你一瓶麻药,能将人轻而易举的放倒,麻效能持续两个时辰,你且收好。”
赵乐俪就这样获得了一瓶麻药。
至于如何撬锁,谢圭璋笑了笑,道:“佛塔二层有一扇气窗,按你的形体,能够刚好通过,你用鹰爪钩就可以爬上去了——”
将爪钩递呈给她时,他附在她耳屏处低声说道:“毕竟,阿俪以前也有过经验,不是吗?”
赵乐俪怔愣一下,忽然想起初嫁东宫的那一夜,她被他掳掠至一座客栈里,趁着他不在,她将他遗留下来的绳结和衾被床帐,绑缚成了一个长长的绳索,从窗槛处垂落下去。她就是利用环境里的一切可利用的物什,帮助自己逃脱。
没料到,抵今为止,谢圭璋竟是还清晰地记着这一桩事体。
一抹赪红之色,拂掠过赵乐俪的耳根,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洇起了小片晕色。
她略显生硬的另起话题:“其实我还有一惑,这一笔亟需洗掉的赃款,会藏在什么地方?”
白露寺乃是佛门重地,似乎没有可供洗钱的地方。
谢圭璋敛了敛邃眸,看了一眼支摘窗外的天色,沉思片刻,道:“到了晚夜,阿俪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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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诸同时,温泉池。
所派遣出去的衙兵,在山脚下的清华镇苦候了一个白昼,仍旧遍寻无获,为首的押队讪讪地上了半山腰,禀告了一番情状。
邱振棠听得容色沉郁,因是恼怒,身上肿红的疽疮庶几快绽裂开去,好在这个时候,虞樊将熬制好的汤药端呈上来,温声安抚道:“县爷息怒,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目下喝药要紧先。”
邱振棠袖手端起,将滚热的浊色药汁一口闷了。
不知是不是出于心里安慰的作用,他身上的瘙痒,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邱振棠捋平燥绪,吩咐禀事的押队退下,且问:“虞书记,此事你这么看?”
虞樊思量了一番:“看来此人是想趁夜而至,但到了夜晚,寺里反而不好动作,我们也会束手束脚,依下官的拙见,不若将剩下的赃款暗渡出寺为宜。”
邱振棠亦是觉得局势格外紧迫,打从听到赌坊遭劫,他便是有了严峻的心理阴影,觉得在白露寺洗钱太有风险了,万一洗钱洗到一半,那个程咬金就杀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上家怪罪下来的话,乌纱帽丢了事小,他的项上人首眼看不保。
眼下,将这剩下的五千两纹银暗渡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邱振棠露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态,犯难道:“五千两纹银毕竟不是什么小数目,直接从白露寺里送出去,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容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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