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十一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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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长幼继位的次序,宋谟已然居于太子之位,皇座必然是他的,为何他还要窃自发动一场宫廷。

哪承想,杨隐直言告诉她,其实在十余年前,太子之位并不是宋谟,而是一位安姓婕妤所出的小皇子,也就是端王宋谌。安婕妤颇得天子的圣眷,自然而然地,端王也受到重视。

因文韬与武略,远胜于其他王爷,加之其秉性谦逊雅炼,宋熹帝甚为重视宋谌,将其扶植为太子。

皇家夺嫡的纠葛和始末,赵乐俪其实并不太清楚,但不知为何,她好像抓住了什么细微的线索,顺着杨隐的话辞,往下问道:“那后来呢?”

墨云密布的穹空之下,闷雷遽地滚落而至,俨若平地掠起一道霹雳,将杨隐的面容笼罩成一张阴阳脸,气势瘆人。

他阴鸷地笑了一下,说道:“八年前还是七年前,萧惠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她与安婕妤,以及一些京眷名流,寒食节时,去京郊太真观礼佛,诸王偕同前行。夜半,寺中起了大火,安婕妤与端王,不幸殁于火殛。从此往后,这太子之位,便是现在的太子殿下的了。”

曩昔,赵乐俪也听姨母说过这一桩旧事。

母亲慈氏与大内皇宫中一位贵人关系甚善,曾夜宿寒山寺之中,但寺内起了火,贵人逝于火殛之中,慈氏感到悲痛不已。

姨母递呈给赵乐俪的这一枚玄色玉璜,便是贵人赠给母亲的信物。

杨隐所述的事,与姨母讲过的事,冥冥之中,高度重叠在了一起。

赵乐俪攥紧了纳藏于袖裾之中的玉璜,心中颇为憾动。

一方面,她撼动于宋谟并非原先的太子,端王宋谌才是。

另一方面,关于母亲的下落,似乎真正有了一丝眉头。

受宠的安婕妤、早逝的端王、起火的太真观……

看似不起眼的旧事,与这一枚玉璜联络起来时,似乎内在自有隐秘的牵连。

她可以从调查这些人和地方开始入手。

赵乐俪本来还想多问一些,只遗憾,杨隐到底也有所顾忌,没再陈述。

杨隐是看在她将死的份儿上,才多说了些,但后来发觉赵乐俪问得有些深入,他就不多言了。

将她绑缚起来,只等谢圭璋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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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逐渐归拢,一片昏晦之中,赵乐俪听到谢圭璋一记如沐春风般的轻笑:“轮到你了。”

赵乐俪心神一片恍惚。

谢圭璋是杀光了所有禁军,最后,轮到杀杨隐了么?

杨隐微颤的嗓音,从不远处传了来,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魔,一般人中了剧毒,早已不能动弹了,甚至兵器也拎不动,你居然……”

——能凭一人之力,于半刻钟的光景内,倾覆了自己所带来所有精兵锐将。

杨隐不得不承认,他终究还是轻敌了,远远低估了谢圭璋的身手。

一时之间,他整个人,被一种极具压迫阴怖的气息所笼罩,死亡的气息,覆盖了整座古寺。

寺门大开,凛冽的风,裹挟着连绵不辍的寒雨,穿堂而入,谢圭璋的鬓发和衣袍,微微打湿了一角。

他杀红了眼眸,卧蚕与眸角等处,俱是蘸染上了一抹胭脂红,削薄的唇畔,噙着一抹温煦的笑意,弧度却蕴蓄一抹锋刃般的冷锐。

某一瞬间,杨隐蓦然觉得,谢圭璋笑起来时,竟与太子殿下有一些隐秘的肖似,但两人的气场与风骨,却如此大相径庭。

迫于威压,他连退数步,凝声道:“谢圭璋,你与大内皇廷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太子走太子的阳关大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如今,你为何要三番五次要与太子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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