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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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太子染指了自己家中那位千娇百媚的夫人,这口气咽又咽不下,出又出不得,简直是要生生呕死。

“文卿要废了太子?是想让改立哪位皇子呀?”谢致行道。

文仲康乃跪伏于地,“陛下膝下成年皇子众多,且不乏出众者,待细细察之,假以时日,再册封便可。”

“你这是在教郑怎么为君为父?是不是郑这皇位你也想上来坐坐!”谢致行忽然站起来,指着文仲康厉声道。

文仲康连道不敢,说着便缓缓站起来。他脱下头顶的乌纱帽,连同手中的笏板一起丢到地上,浑浊的双眸里尽是果决,“老臣此心,日月可鉴,陛下若不信,臣可以死明志!”

说时迟那时快,文仲康箭镞一般往龙椅旁的回旋盘龙巨柱撞去。

众臣惊呆了,仿佛冻住了般忘了动作与言语。眼看着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就要血/溅当场,一道颀长的身影窜了出来,迅速敏捷如猎豹,在文仲康的额头离石柱只有半掌之遥时,抓住了他腰间的鞶带用力后往拽。因为惯性,两人双双仰身往后倒去,“叮”一声,一只玉佩随着两人的动作掉在地板上。

文仲康摔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呼呼直喘气,半天才回过神来,爬起来指着陆秦弓就骂:“你小子拉我作甚?让老夫我撞死了罢!省得将来亲眼见着大历民不聊生,国不将国,心碎而死!”

陆秦弓冷冷地看着他,见黄广松带着两个内侍过来拉住文仲康,才一言不发站起来,将头顶的乌纱帽扶正,去找自己掉落的玉佩。

“慢着!”谢致行忽然大喝一声,声音竟是微微颤抖的:“将那玉佩给郑看看!”

黄广松立即松开文仲康,先陆秦弓一步拾起玉佩躬身呈给谢致行。

这是一枚很普通的雕花玉佩,上面的梅花有一片花瓣还刻坏了,像人的门牙被磕掉一半。

谢致行伸手抚上玉佩空荡荡的漏口,一向刚毅的眼眸闪着奇异的光芒,似是狂喜,又似悲痛。他的面色渐渐转红,继而抬眸细细打量起陆秦弓,忽而大笑起来。

陆秦弓就这么任由谢致行盯着,待他笑声渐止,陆秦弓才毕恭毕敬道:“陛下可将玉佩还给微臣了吗?”

谢致行深深注视着陆秦弓,“你从哪得到这玉佩的?它对你很重要吗?”

陆秦弓对上谢致行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自动忽略他前面的问题,一字一句道:“是,它对微臣很重要!”

谢致行缓缓走下来,走到陆秦弓身前,两人身高体型相差无几,只是陆秦弓稍微要高些也瘦削些。一个穿着玄色广袖五爪龙袍,威严无比;另一个则是绣狮纹的紫袍,贵气十足。细看之下,两人的气势竟难分伯仲。

“好!很好!”谢致行笑了,他将玉佩亲手还给陆秦弓,转头对底下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郁亭道:“英国公随郑去勤政殿,其他人回罢!”

众臣面面相觑。先是文仲康死谏,接着陛下举止怪异,难道真如巫祝所言,那赵小娘子是个灾星?

陆秦弓若无其事的将玉佩放回胸囗贴身收着,陆郁亭与他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谢致行身后。

只听黄广松一声退朝,众臣开始交头接耳。文仲康双眼发直,久久回不了神,谁能想到皇帝一句交待也没有就走了,亏他方才还在那要死要活的,原是一出独角戏。

众臣见文仲康面色灰败,忙上前安慰他,直道他高风亮节,心怀天下。又有内侍拾了笏板与乌纱帽毕恭毕敬地还给他,文仲康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大袖一甩,走了。

百官也没做过多停留,毕竟年底嘛,都很忙碌。

方淮衣袖里还揣着清焰昨日里写的生辰八字,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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