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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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舟终于开口,语气很温和,带着些急切:“若他们要捉你献祭,我便带你逃走,天涯海角,总有一个地方是他们寻不到的,到那时,你我就自由了。”

清焰闻言后退一步,美眸圆瞪:“表哥,身为方家长子,你应该明白自己身上的背负的责任,若你走了,这一大家子当如何?想必舅母眼睛都能哭瞎。”

方隐舟愤声道:“可你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身陷囹圄却视若无睹吗?”

清焰直视方隐舟,“我是不甘就此沦为祭品,但若真到了那一步,要杀要剐,脖子一伸便是了。表哥对我这个妹妹都能做到休戚与共,为何不能替血浓于水的亲长想想?”

话都到这份上了,如果方隐舟垂还听不懂,那真可谓是蠢钝如猪。他心中不甘得很,却只能垂眸苦笑:“表妹说得对,是我怯懦了。”

清焰由衷道:“长兄如父,表哥并不怯懦,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一缕凉风吹乱了清焰额前的碎发,方隐舟拼命抑制想伸手去抚弄的冲动,直忍得鼻头酸涩不已。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忍冬去而复返。清焰从她手里接过描金花卉锦盒递给方隐舟,“表哥若是想吃我做的点心,尽管说就是了,无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的。”

方隐舟笑得苦涩万分,伸手接过装了簪子的锦盒,“那麻烦表妹得空再做几个酥饼吧!我夜里温书,正好可解腹中饥饿。”

清焰道好,见他神情萧瑟,只得装傻充愣地安慰道:“表哥十二岁便中了秀才,此次秋闱不过是发挥失常罢了,以表哥才华,状元及第是早晚的事。所以读书这事,还得一张一弛,切勿操之过急。”

方隐舟只是笑,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是,是!不能因此一蹶不振。”

清焰追上去,也跟着笑了:“此次秋闱的状元郎可是考了近四十年才得偿所愿,表哥所受挫折在他老人家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好。”方隐舟轻声道,目光在她脸上连流一瞬又移开:“你腿伤未愈,快回去吧!”

清焰笑着应好。

方隐舟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双眸才缓缓露出怅惘之色。他打开锦盒,只见那只簪子还是簇新的模样。

“她这是一次也未曾戴过。”方隐舟合上锦盒,喃喃道。

也是,她此前避他如蛇蝎,又怎么戴这支别有深意的簪子呢。如今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一点转圜余地都不给,将他死死地钉在长兄如父的架子上,脱身不得。

那么便如她所愿罢!

岁暮天寒,日头早早地沿着山脊坠了下去。

清焰只草草用了夕食,便窝回被衾里不愿再动。忍冬默默地将烛火剪了,临走时对清焰道:“姑娘,今年实在太不顺遂了,奴婢打算迈过这个坎儿后去灵隐寺还愿,再求佛主保佑来年顺遂安康。可好?”

“嗯,行。”清焰应到。

忍冬总有一股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乐观面对的劲儿,清焰时常被她感染,但这次却没有。忍冬退回小隔间后,清焰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闻后头一阵吵嚷,紧接着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闯入她的房间,两三下将她绑了,衣裳也不让披件,架着她便走。

忍冬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踉跄着跟上来,被慕春给拉了回去。

清焰穿着件单薄的里衣被塞进一辆马车里,她冷得直打颤,哆哆嗦嗦地用肩膀推着车门:“你们是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吧嗒一声被拉开,一只大手伸进来掐住她的后颈,紧接着一方帕子塞进了清焰嘴里。

清焰双眸噙泪,她怔怔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嘴里含糊不清:“陆秦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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