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药(2 / 3)
清焰道:“孙女有一事要对外祖母禀告。”
说罢便将府里小厮去求药出言不逊一事说与刘氏听。
刘氏听了,即刻命庄妈妈将昨日派去求药的下人提来,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厮跟着庄妈妈进来,只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刘氏,扑通一下上前叩首。
庄妈妈便问了他昨日医馆的事,那小厮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天,才道:“禀老夫人,昨个小的的确是见到邹先生他老人家了,也开口请了他来,他却将小的骂了一顿,说什么……我若天天上门给你们这些个高门大户把脉,不得从早跑到晚,腿都跑断了先不说,那些个来我这排队的小老百姓是不是不用看诊的……你们的命是命,平头百姓的命便不是命?……反正呀,就难听得很!小的气不过,才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清焰莞尔,看来这邹老先生不仅医术精湛,还胸怀大爱,不畏强权,关键是脾气还很臭。
脾气臭好啊,脾气臭证明底气足,医术好了底气才会足呀!
“你这狗奴才!让你拿药,不是让你请人,不知道邹先生不上门看诊的吗?”庄妈妈啐道。
“罢了罢了,乱糟糟的,罚他两个月月钱,让他下去罢!”刘氏挥挥手,不耐烦道。
那小厮如蒙大赦,连忙叩恩退了出去。
刘氏长叹一口气,抬眼问清焰:“朏朏,依你之见,这事该怎么处理?”
清焰稍加思忖,道:“明川医管过几日便开张了,不如我们送些药材过去,权当贺礼,又可表达我们对他老人家的歉意。”
刘氏颔首,命庄妈妈即刻去办。
庄妈妈走后,刘氏又细细睇着一直垂眸站立一旁的清焰,双目炯炯,良久才道:“朏朏,此次你舅母行事欠妥,你心中可有怨怼?”
清焰闻言抬脑眸对上刘氏审视的目光,坦然开口:“孙女不敢。”
她的确是不敢,纵然柳氏明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却不提醒她,明晃晃地推她前去讨骂。
“只是不敢?”刘氏沉声质疑。
“外祖母,孙女只是敬重医者,更不愿方府名声受损,所以才将此事禀报与您。其他的,实在不愿多思多虑。”
清焰说得郑重其事,刘氏闻言低叹一声,道:“你有心了!年后你也十八了,你的婚事,外祖母替你看着呢,你尽可安心。”
清焰应是:“谢外祖母!说起这个,孙女有一事相求。忍冬已到出阁的年纪了,我想将她许给银溪庄何管事的小儿子何年,不知外祖母意下如何?”
刘氏道:“那过几日我让何勇来一趟,问过他们的意思后,再给她定个好日子放出去吧!她自小跟着你,外祖母必不会亏待了她,定让她嫁得风风光光。”
清焰大喜过望,连忙又谢过刘氏。正巧忍冬寻了过来,刘氏便道:“你不必在我这伺候着了,回去歇着罢!”
清焰便退出了厢房,忍冬跟在她身后,道:“姑娘,你让我回去找旧的手笼做什么?是要给今早那个小丫头吗?”
清焰点头:“看她一手的冻疮,想来定是家里头过不下去了才将她卖了。我看她年纪跟春娘一般大,总有些于心不忍。”
原来是想念银溪庄的众人了。忍冬心里一酸,勉强笑道:“不若奴婢带姑娘去寻那小丫头吧!”
主仆二人先是去了后罩房,扑了个空,最后才在厨房找到了她。
那名唤小秧的丫鬟此刻正在灶台前烧火,还将冻得红肿的双手放到火苗上烘,嘴里一阵嘶哈嘶哈,既舒服又难受的滑稽模样。
清焰见了,连忙上前拉住她,“你手生了冻疮就不要放火上烤了,越烤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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