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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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焰双手枕在脸上,哭笑不得:“你别说气话了,女大不中留!我看你回来这半年常与何年鸿雁传书,想必时常挂念着他吧?不如年后我请外祖母将何管事请来,问问他们父子俩的意思,若是觉得好,便将你的人生大事定下来?”

清焰说的是何管事是刘氏名下银溪庄的管事何勇。他共有五个子女,名字分别是瑞、雪、兆、丰、年。而最小的何年则最为斯文有礼,还是个秀才,又与忍冬年岁相当,实堪良配。

忍冬往熏笼里加炭,闻言反问道:“若是何年不愿意呢?”

“他若是不愿,我便给你另寻一个好人家。”

“当初回府时姑娘说好的要带奴婢享富贵荣华,吃香喝辣,如今你合了太子殿下的眼缘,半只脚还没踏入东宫呢,姑娘便忘记之前的承诺了?”忍冬讥讽道。

清焰蹭地一下自床上坐起,亦冷笑道:“太子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是自在日子过腻了要去给人做妾?这样的富贵给你要不要?”

忍冬自知话说重了,低下头嗫嚅道:“奴婢说的是气话,姑娘别恼了。”

清焰知晓她的性子,便也没急,仍旧温和地道:“无论如何,你终归是嫁出去。这几年你与何年之间我是看在眼里,早早地便做打算了。你自幼跟着我,也能识文断字,管家算账更不在话下。你与何年是有情份的,又有半肚子墨水在,嫁了他,也不怕以后夫妻间说不上话。”

忍冬俏脸飞红,啐道:“别一口一个大道理,年纪轻轻整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老气横秋!”

清焰扑哧一笑,随即正色道:“我的亲事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要是因此担误了你们,岂不是我的罪过?所以我想,该将你的婚事定下了。”

“姑娘不必忙了。”忍冬走到清焰跟前,神色坚定:“奴婢已给何年去信,请他再多等奴婢几年,若他不愿,也不必勉强。奴婢要陪在姑娘身边,看着姑娘过上安定的日子才能安心去嫁人。”

清焰怔怔地看着忍冬,一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笑了,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最后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将刚擦好的面脂冲得一干二净。

忍冬慌了,忙拿帕子去帮她拭泪,好哄歹哄就是哄不住。清焰倒在她怀里,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偏她还不敢大声,只捂着嘴呜咽,瘦削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忍冬鼻子发酸,眼泪便也跟着下来了。一时间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待清焰鼻孔塞了满满两筒浆糊,她才将心中的郁结哭个七七八八,半张脸埋在帕子中,不停地擤鼻子。

一条不够用,忍冬又拿了几条过来,打趣道:“好好的一个小美人,哭完后还要哧哧哼哼擤鼻,真是有损形象。”

清焰抬起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仍不忘嘴硬:“美人得先是人,才再是美人,是人都要吃喝拉撒,偶尔吃错了东西还会多跑几趟五谷轮回之所,擤个鼻子怎么啦!”

忍冬拍手道:“你终于晓得你是个人啦?自出了宫门,奴婢瞧你神色如常,还以为你跪祠堂跪顿悟了呢!原来是憋的。”

清焰讪讪地,垂眸道:“忍冬,我是真的怕极了,若是让太子那厮得逞……我真不敢想。”

清焰说起这事,心中还一阵后怕。

在宫中还好,要强撑着不让人看出端倪,注意力又被闹哄哄的一群人吸引,自然没心思想别的。好容易回了府,还要罚跪祠堂,又渴又饿又累又困,就更没心思了。如今回到揽月斋,热水澡一泡,整个人便放松下来,心中的凄惶也随着水气的氤氲慢慢浮现。

忍冬满腹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去握住清焰的手。

到底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清焰宣泄过后,觉得心中的淤堵一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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