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东宫(2 / 3)
芳,别有一番清爽。
清焰满足地眯眯眼,拿起自己案上的酒壶又斟了一杯。
“这酒叫桑落,好喝吧?”李十三娘笑道。
清焰赞不绝口,李十三娘又道:“可惜这两年国库吃紧,不然得有屠苏,那才算得上真正的琼浆玉液。”
清焰扼着盛满琥珀色桑落的白玉杯,转头朝李十三娘绽开一个鲜艳明媚的笑容,八角琉璃宫灯里的烛光细碎的散落在她墨玉般的眼眸里,似黑夜里绚烂的烟火。
李十三娘呼吸一滞,一张俏脸迅速染上酒意。她以掌扇风,仓惶地别过身子去。
要命了要命了,扶芳阁的牡丹娘子再也不能独占鳌头了。
清焰仰起白皙修长的玉颈将仅剩的桑落一饮而尽,微垂的星眸漫无目的往前方一瞥,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眸中。那人被人抓个现形,竟也不慌张,反而越发悠哉悠哉,还端起酒杯朝她远远一举。
嘭地一声,清焰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不知是被那充满戏谑的目光给吓的,抑或是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总之她慌里慌张地别过了头。
对面的陆秦弓眼中笑意更深了。
就这小灯豆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模样,还祸国殃民?啧!看来皇帝老儿爱迁怒的老毛病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了。
陆秦弓眸色一敛,仰头将盏中清酒饮尽,双唇慢慢爬上一抹讥诮。
清焰平复了心绪,又偷偷撇一眼陆秦弓,见他神色如常地应付着身边往来敬酒攀谈的各色人物,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看花了眼。
她这样想着,脑子竟开始晕乎乎,身子也轻飘飘的使不上劲儿。
清焰晓得是酒劲上来了,幸而内厨司备有醒酒的热汤,这会儿正由宫娥一一呈上,清焰要了一碗,忙不跌饮下。她可不想摇头晃脑的走出这座皇城。
日薄西山,这场声势浩大的宫宴才在帝后的离场下得以结束。清焰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
她尽量平稳地站了起来,跟在柳氏身后去寻方淮,三人同方隐荧等人有序地往宫门去。
清焰挽着方隐荧,被傍晚的冷风一吹,头似乎更沉了,脚步便也跟着虚浮。
方隐荧睇着清焰酡红的脸,笑骂道:“明明不胜酒力,还如此贪杯!”
清焰不说话,只掩嘴吃吃笑着。
要说醉酒的唯一好处,便是来时觉得漫长又充满压迫感的宫道一眨眼便走完了,仿佛双脚能腾云驾雾,走起路来不费吹灰之力。
忍冬并方府的几个婆子侍女早早地便在马车旁迎着了,见清焰隐隐有了醉态,连忙上前搀扶。
方淮也喝了几杯,原是想骑马归家的,柳氏哪里放心,只说天将黑了,又冷,催着他上马车。说话间,陆秦弓缓缓打马而来,他身上仍旧披着今早的那件玄色貂裘,半张脸被短须覆盖,显得面容沉肃。
方淮含笑拱手道:“将军这是要回府么?”
“宫宴酒水寡淡,没滋没味,方大人赏个脸,陪陆某再去永安楼喝一杯吧?”陆秦弓笑着对方淮发出邀请。
方淮却摆手道:“将军海量,下官自愧不如,天色已晚,你我不如改日再叙?”
陆秦弓也不勉强,目光掠过在场的几人,在清焰脸上停了一瞬,又转头对方淮道:“也罢,来日方长。告辞!”
说罢扬起马鞭,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清焰望着马背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疾风掠过,他身上的氅衣如一幡猎猎作响的旌旗,显得整个人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走吧!”几人收回目光,方淮与柳氏上了较大的一辆马车,清焰与方隐荧道过别,便被忍冬搀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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