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1 / 3)
明心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气喘吁吁地附和着,“对对对,我在外面瞧见太后的凤辇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瞧那架势,来者不善啊。”
“来得还真快,这宫里真是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太后的眼睛呢。”季挽舟暗暗讽刺了一句,旋即下令道,“明兰,安排接驾,朕要亲自去迎一迎,免得失了孝道。”
陈太后虽不是她生母,但却是她法理上的嫡母,地位尊崇。她纵然登基称帝,也是要尊着敬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一旦有所疏忽,必定会被言官在朝堂上“犯颜直谏”,骂得颜面尽失。
片刻后,季挽舟在红袖宫门前,迎来了陈太后声势浩大的车驾。
奢华而不失精巧的香车辘辘而行,几十个宦官宫婢在周围簇拥伺候,最前方有近百名千牛卫开道,横冲直撞,另有二百人的监门卫甲士扈从左右,警惕四周。
几百人的车驾汹涌而至,端的是气派十足。与之相比,季挽舟那满打满算还凑不够百人的銮驾,着实有点儿寒酸。
待车驾停稳,季挽舟踱步行至香车前,稍稍躬身,拱手道:“儿臣恭迎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凤驾的车帘被唰的一声掀开,率先走出一个身着杏黄蟒袍的的少年。他年龄不过十二三岁,面容稚嫩,仪态却是端得十足,一举一动尽显皇家的优雅与做作。他先是朝季挽舟拱手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太后走下辇车。
陈太后果然来者不善,一下辇车就开口发难,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帝陛下如今登临九五,至高无上,本宫这个老厌物何德何能,如何能消受得起你的礼数?”
季挽舟稍稍抬头,还没来得及分辩,就听到陈太后身边的少年率先开口,说道:“母后切莫生气,皇姐只是一时疏忽,并非存心对您不敬。”
说罢,少年又扭头看向季挽舟,催促道:“皇姐,你这次可把母后气坏了,还不赶紧认错?咱们都是一家人,母后也向来宽厚慈爱,只要你真心悔改,她老人家是断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
啧啧,真是一套好配合,俩人一搭一唱,就要将一顶不孝无礼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前世,她就是在这一套配合下屡屡吃瘪,既成全了钧王季挽裘仁厚的贤名,也塑造了太后慈爱的形象,自己却留下一身的狼藉不堪。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辈子她可不会再愚蠢得任由他们欺辱拿捏。
“朕昨夜偶感风寒,整整昏睡了一天,倒是不知,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种大错,竟令太后震怒至此?”季挽舟清冷的眸光直视着那少年,她的同母胞弟,“挽裘,你不妨仔细说说,朕错在何处?”
季挽裘一愣,被她迥异平常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重整旗鼓,继续大义凛然地说道:“皇姐,你又何必再慌口巧辩?臣弟听闻你派人拿了舅舅,还动了私刑,这如何使得?皇姐你以晚辈之身要治长辈之罪,丝毫不顾忌母后的养育之恩,这岂是明君所为?”
季挽舟凤眸微眯,好一头白眼狼,这一口舅舅叫的真是顺嘴,怕是早就忘了你真正的亲舅舅是哪个了吧。
“好一个明君,说得真好,看来挽裘你是懂得如何做一个明君的。来日,你不妨多指点指点朕这个昏庸的皇姐,教教朕如何做一个明君!”
季挽裘冷不防地听到这些话,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原本的优雅而做作的仪态再也维持不住了。这番话一旦传扬开来,世人都将怀疑他有不臣之心,前朝的那群酷爱要直买名的言官一定会闻风而动,大肆弹劾他觊觎皇位,将他辛辛苦苦攒下的贤名断送干净。
“皇姐息怒,臣弟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冒犯了皇姐龙威……”
“呵呵呵,挽裘你害怕什么?你是朕的至亲胞弟,难道朕会因为你的一句僭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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