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又是京城夏末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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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惊动了。”

随后在他眉飞色舞的描述中,一件让在座几人目瞪口呆的事被他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出来。

原来满人家的孩子从会爬开始,就和汉人家的孩子玩的玩具大不一样。从系着宽皮条儿的荞麦皮枕头开始,大了一些就得换成绿豆或大豆瓤的大枕头。等大一点儿能在地上跑了,就开始抱装着河沙的小“皮兜”;过了十岁,就可以换大“皮兜”,里面装着的也从沙子变成了鹅卵石。这就是练“布库”的过程。

当然了,之后还要练什么绳子口袋、掌拳口袋、石猴石锁、搅棒等。那些练成的好手就会进善扑营火器营当差补缺,就此谋个前程。这几年满清跟北海军屡屡交手,因兵员损失极大,也导致旗兵大为紧缺,只要身手好的就一定能补上。

虽说旗人的布库也算是门不错的武技,可天外有天,对上那些汉人的武术高手就不灵了。所谓“武术连跤,串上准高”就是这个意思。

现如今北京城内凡是家境宽裕的旗人,一般都会用真金白银,从外地聘请武术高手到家里做武师,既能护家保院又可以教晚辈练功。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一些从中原请来的高手跟满清有几辈的宿怨,他们这些年要么就隐姓埋名,要么就改头换面,反正轻易绝查不出来。这些人都是将仇恨深埋心底,借着护院传武的幌子,伺机杀殁年迈的满洲武将。

基本上从康熙晚期开始,许多旗下发生的无头血案,都和看家护院的武师群体有极大的关联。只不过因为这些人做事隐秘,杀完了还让人挑不出毛病,于是很多满人家庭就只能吃哑巴亏,无处申诉。

前几天被打死的那位舒穆禄家的老爷子也是这样。说是老爷子,其实还不到六十,以前是个参领,七年前跟着福康安在富尔丹城和北海镇打仗丢了一条胳膊,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回京后每天晃荡着一只空马袖,没事就喝酒,喝多了就骂赵新,骂北海镇,骂汉人。

那天老头喝了一肚子白干,酒劲一上头又开始骂,之后又跟自家武师呛呛了起来,甚至还要抢人家分得的半只羊。那武师也不是善茬,说这是府上大爷赏的,没道理让你夺了去。结果两人越说越急,最后老头动了真火,要比武。

这旗人比武有条规矩,首先是旗下佐领得点头答应,其次还得签生死文书,注明双方无论哪一方死伤均不得经官报案,归自然死亡。

舒穆禄家父子两代参领,旗下佐领当然不敢说个不字,随后文书也画了押。到了第二天上午,比武如期进行,谁知老头刚进场中,还没准备妥当,那武师上来当胸便是重重的一记黑虎掏心,老头当场毙命,断气时连句话也没留下。满人混蛋虽多,可在比武的事上还是说话算话,不会讹人的,家里人也只有听天认命。

老头中招倒地后,那武师便借口说要回后院的屋拿药医治,让在场众人帮着照顾一下。之后等翼医、中人、保人上前查验伤势时,众人这才觉出有些不大对劲儿。

什么时候比武伤人,总先要施救伤者性命,那家伙怎么跑回自己屋里去了?再者说了,老头是行伍出身,一辈子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乃是正白旗下的成名武官。连沙场上都没丢掉性命,怎么死的如此蹊跷?

于是众人急忙到后院找人,谁知屋内根本没人,却见一架松木云梯倒在高墙根下,敢情那武师已经翻墙跑了。众人推测他是杀人后心里慌张,便忙不择路。

到了这会儿,众人这才回想起来,在这之前,那武师曾到处询问老头的履历,哪年参加过哪场仗全问了底儿掉。旗里的老人们一致认定,此人就位为了伺机报仇才来的府上当武师;于是便上报本旗都统,并转报刑部缉拿人犯。九门步军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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