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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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沈遥晖前阵子才挨了一顿打,要出远门恐怕会遭到阻拦,但他以陪徐空景回门探亲为由,两人竟然就这么顺顺利利地乘着马车出了门。

沈父沈母虽然对沈遥晖辞官一事不满,但只要涉及到和徐空景有关的事,始终带有一种特殊的宽容,几乎从不阻拦。

徐空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大约是她平日里总是贤惠又孝顺,所以他们从来不忍心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苛待吧。

西淮这百里之距说远,其实也还好,两人驾着马车,一路上慢慢悠悠地前行,也才不过十几日就到了西淮。

城中虽不如晏安那般繁荣,这里的建筑却带有一种恢弘的气势,景色宜人。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穿城而过,水面是深深的碧绿,犹如一块巨大的宝石。

走近了能看到日光下波光粼粼,熠熠生辉的美景。

河面上平静无波,岸边的河水清浅,还有人在洗衣捉鱼,大家其乐融融,好像没什么烦恼。

徐空景二人进了城以后,为了不要太过引人注意,便没有再用马车代步,而是步行。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适得其反。

沈遥晖自那日辞官以后,便不再只穿着样式单调又呆板的黑衣。他的黑衣虽用料不凡,哪怕是衣角的暗纹也别出心裁,但看起来总是沉闷了许多,还显得性格沉稳但无趣。

大约便是因此,他这一路上不仅再也没穿过黑衣,还像其他的富家少爷似的,整日穿的都是不同的样式的华丽衣裳,颜色明亮却又不会显得过于花哨,比以往鲜活了许多。

他的皮肤很白,面如冠玉,容貌出众,仿佛是女娲精细打磨而成,却又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这段时间里,还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一股和煦的春风。

不再像从前那般刚毅漠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唯有和徐空景逢场作戏时,才会露出一丝笑意。

此时的他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恢复了本性。

徐空景猜测,也许是因为终于不必再早起出门当差,所以轻松了许多。

无论如何,这本身其实算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可以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话。

沈遥晖今日穿的是件月白色的衣裳,袖口衣襟皆是以金线勾勒的祥云暗纹,胸前绣着颜色浅淡的湘妃竹,头上戴的是羊脂玉发簪,手持象牙折扇,眉眼弯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即便徐空景已经努力不去在意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奈何她耳聪目明,街边的窃窃私语也越来越大声,她很难装作听不见。

“哪里来的郎君?好生俊俏。”

“旁边的姑娘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姊妹?”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西淮民风淳朴,却也更加开放,徐空景幼时也曾在此与外公外婆住过一段时日,对此情景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她正出神,却陡然看见一个带着兰花香气的锦囊直直地飞进了沈遥晖的怀里,他下意识接住,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转头瞥了一眼徐空景的神色。

发现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隐隐觉得失望。

一名年轻女子缓步上前,神情涩然地看着沈遥晖。

徐空景担心沈遥晖毕竟是初次来此,不清楚对方的意思,便小声解释了一番。

“这是西淮的风俗,女子若遇到了心仪之人,便送对方一个锦囊。”

沈遥晖闻言了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将锦囊递还给了那名女子。

“抱歉,在下已经婚配,这位便是我的夫人。”他看了徐空景一眼,眼底尽是温柔笑意,仿佛一池春水,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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