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3)
那把曾经毫不留情地刺入过她右肩的长剑再一次腾空而起,直冲着他们二人而来,剑芒犹如流光,绚烂而美丽。
可惜是索命的信号。
徐空景面对着它,不禁打了个寒噤。
眼看着危险已近在眼前,但沈遥晖丝毫不退,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地,巍然得仿若一座沉稳地泰山。
哪怕她心里清楚,沈遥晖不是莽撞之人,敢主动来找文秋年,心中一定是有了策略,她仍然不免隐隐心生怯意。
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只用了一只手来扶着她,另一只手也捏了个剑诀。
霎那间金光大盛,几乎遮天蔽日,铁器撞击的声音近得好似就在耳边,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只手遮住了眼前毫不温柔的刺眼光芒。然而那光芒很快便渐渐淡了,她也再次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沈遥晖右手执长剑,剑身上有浅淡的金光流转,剑柄镶嵌着几枚精致又漂亮的宝石,但并不显得累赘。
是上次文秋年扔给沈遥晖的剑。
明明上次被遗落了在街角,她还暗暗可惜,如今却完好无损地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它的剑身将文秋年的剑刃挡在了一寸之外,浅褐色的剑芒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了,无法再前进半分。
沈遥晖的神情冰冷而肃然,宛如无情的神祇,即使外表狼狈不堪,气质也仍旧淡漠出尘。
然而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比起平时多出了几分病态,七窍渐渐地流出了鲜红的血。他好似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况,强大的气势压得周围的行人连行动都迟缓了几分。
文秋年见状放声大笑,文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带着些许的扭曲失常。
“你这是怎么了?”徐空景皱了皱眉,担忧地问道。
沈遥晖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能自己走吗?”
徐空景点了点头,忽然又发现他并没有回头看他,于是低声说道:“可以。”
“走远一点,别被波及到,也不要帮我。”他说道,薄唇紧紧地抿着,眼中却是奇异的平静和坚定。
“好。”说完,她慢慢地走向他身后远处的转角,大半个身体藏在墙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人。
文秋年对她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任她兀自离开,视线从头到尾都锁定在沈遥晖身上。
他们仿佛有着什么默契一样,等到她离得远远的以后,这紧张的氛围才终于一触即发,文秋年提剑上前,再次唤出强大的剑芒,与沈遥晖的长剑相击。
两人交手的动作几乎快到徐空景看不清的程度,兵器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令人眼花缭乱。
酒楼外脆弱的窗户很快被他们全部击碎,外面的行人也被他们一一击飞。但他们仿佛没有知觉,被击飞以后又慢慢地爬了起来,尽忠职守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干活,不知疲倦似的。
沈遥晖离开了所谓的天瓷山已久,骤然恢复了当初的实力,两人或许旗鼓相当,甚至他很可能已经打不过当年的师弟。
徐空景凝眸望着沈遥晖出手的姿势,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
那里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纸筒,一旦他陷入生命危险之中,她一定会趁文秋年不备时出手。
然而一声巨响,文秋年在沈遥晖一击之下重重摔在了地上,白衣染尘,嘴角溢出了一丝血痕。但他满不在意地擦了擦,再次迎了上去。
沈遥晖远比他更加狼狈,七窍中流出的血迹自他病态苍白的脸庞上蜿蜒而下。
但他浑然不觉,也不过是随手一擦,便再次提剑向前,神情肃穆得好似在审判恶贯满盈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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