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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走,躲开这一击。
“叫‘王八展翅’。”
“噗……方渝斯知道吗?”
“十年前便知道了。他每次听到,都情绪激昂,十分感激我的取名才华。”
“可以想见,场面一定很热闹。”
“当然。”柳临风捡起地上的半截枪杆,信手挥了几下,“你想知道怎么对付方渝斯的‘王八展翅’吗?”
“柳师傅请指教。”齐蔚配合道。
“他那招只不过是看着唬人,你切忌害怕,不要想着躲开他的剑锋。”柳临风将枪杆竖起,直直往上一戳,“他跳起时候,腿不是张开了吗?你就这么往上一戳,保管治住他。”
“你……”齐蔚一时竟不知他是在胡说八道,还是认真传道。
“骗你做甚?不管用你找我。”
柳临风难得一见地,对齐蔚露出温和的笑,但这个笑却让人觉得不对劲,那里头好像腌着一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齐蔚夺过他手里的枪杆,问:“柳大才子,你怎么还有空拨冗救我?不写书了?”
柳临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他变成了胡子邋遢的失意人,“我写不出来了。”
“怎么会?你可是临风笔,才高八斗,无人能及。”雪逐渐下得细密,齐蔚拉着柳临风的胳膊,走到一处破棚子里,“谁写不出来,你都不会写不出来。”
柳临风一屁股蹲下,从怀里掏东西。齐蔚以为他会掏出那些文稿给她看,但柳临风掏出的是一块牛肉干。他撕开,分给齐蔚一半,“喏,我祖母以权谋私,找人给我带来的。”
齐蔚见到肉,差点给柳临风跪一个。她珍惜地捧过肉干,虔诚而谨慎地吃下一口——居然不是那种风干到硬邦邦的,而是软柔的,能沿着纹路一条条手撕的“罕见”牛肉干,入口即有满嘴香。这居然能出现在锁澜关?有权可真好。齐蔚羡慕极了。
“对了,你为什么写不出来?”齐蔚细嚼慢咽了一小块,又想起这事。
柳临风也在专心啃牛肉,被她一问,才道:“就是写不出了。”
“江郎才尽?”
“大概吧。”
不对劲,不对劲。柳临风承认不举,都不可能承认才尽。齐蔚小心翼翼问:“柳才子,你遇着什么了?是你爹的缘故吗?”
被齐蔚猜中了。柳临风盯着手里的肉干,犹豫了半响,才道:“我前几日,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他还在昭郢带兵的时候,带我去军营,教过我武功。我的轻功便是他给我打的底子。还有,给我送肉干的那个人,在军营抱我骑过马。”
“嗯。”齐蔚知道柳临风亟需谁听他说说,不然他得憋炸了。她承了半块牛肉干的情谊,自然该洗耳恭听。
“后来他和我祖父的关系越来越差,他便再也没回过家。但他的功勋一道接一道,从宫廷颁回来,引起家里的震天喧阗。整个昭郢都知道柳都灵的名字,我每次听见说书人讲他的故事,都要拉着祖母听一遍又一遍。我也想写他,但我又厌恶他的抛弃。等我真的动笔时,我却越写越觉得,都灵将军,叛变了。”
“你胡说!”齐蔚一口牛肉没吞完,便急着张口制止。
“是真的。”柳临风扭头朝向齐蔚,“驻守边关,从来不是他的本心。”
“哪怕不是本心,他也守了这么多年啊。”齐蔚道。他们好像换了位置,不肯相信的人变成了齐蔚。她不信能让锁澜关上下一心的将军,会背叛他的城池。
柳临风道:“他撑不下去了。年初时,永昶王念及柳都灵守边这么多年,便提出将他召回昭郢。但被我祖父拦住了,祖父不信永昶王的人能守住边疆,况且,只要柳都灵在边关一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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