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家（2 / 5）

道温补的菜。唐京墨喜甜，他还专门吩咐厨房做了甜羹。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多，食不语，寝不言，席不正不坐……不过传到现在大概也没留下多少，至少食不言是没了。

唐家聚少离多，唐京淮和唐京墨兄妹俩常年在江湖上浪迹，一年除了过年也就偶尔回趟家过个节就又离开了。有些事情很难正经的聚在一起商讨，于是好端端的吃饭便成了集会。

唐成因着先前唐京淮告诉自己的事情而忧心忡忡，没吃多少便放下筷子。

他尽力掩饰住自己眉间的愁绪，温和的问唐京墨：“墨儿啊，你大哥说你有要事想告诉我们，现下可愿与爹说说，是何要事啊？”

唐京墨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喝了碗汤便也搁了筷子。

她抿了抿唇，道：“爹，女儿已经十六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已经寻好夫家备着出嫁了，爹得可有想过……将我许配给哪一家？”

“哦？”唐成的眼睛瞬间亮了，同时他又想起什么，皱起眉头：“墨儿可是有心悦之人了？是哪家的儿郎？今辰几何？可有妻妾？可有官职？家世可清白？为人可正直？待你如何？”

唐京淮忍不住笑着放下筷子，他对唐成道：“爹，你莫心急，这般多的问题小妹如何答的过来？”

而后他又转向唐京墨：“小妹，我听闻你前些日子同魏家的那个小少爷有点交情，还有柳家那个，陈家那个，袁家那个，不过我想这些个纨绔废物你应是看不上眼，还算说得过去的……丫头，不会是殷家那小子吧？”

唐京墨无奈道：“兄长……”

可惜她刚说出两个字就又被颜氏打断：“如若真是这样，那倒也不是不成。墨儿若是真心欢喜，我明日就递上帖子。好在折青那孩子也算是我们打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也放心。”

“娘，不是他。”唐京墨气笑了，她垂下眼睫，沉吟片刻，迟疑道：“爹，娘，你们觉得……李怀洲如何。”

“李怀洲？南桓王？”唐成有些吃惊。

转而他似乎察觉到了女儿的心思，沉下脸色，没做声。唐京淮显然是同他父亲想到了一处，听着这话也陷入了沉思。

只有颜氏还不明所以，犹豫来犹豫去，才磕磕绊绊的问道：“墨儿，你当真……喜欢这南桓王？当真……要嫁他？”

唐京墨低着头，桌下的手指不由得攥紧，她咬了咬牙，良久，她长舒出一口气，平静的抬起头。

“我心悦他已久，此生非他不嫁。”

话音落下，一厅的人都沉默了，一家人各怀心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颜氏抬眼看了看，咬了咬唇迟疑道：“老爷……”

唐成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打断了她：“此事不可草率。”

他显然想明白了这桩婚事中错综复杂的门门道道，于是又转向唐京墨，颇为哀愁的叹道：“墨儿啊，你……真的想好了吗，皇家水深，这可不是小事。”

“想好了。”唐京墨毫不迟疑的答。

唐成看着女儿漆黑明亮的眼睛，一个满眼复杂，一个满是绝然，两人相顾无言。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孤注一掷未尝不可。”唐成依旧温声道：“但这其实大可不必将你的终身赌进去，我们这些长辈庇护小辈原是理所应当的，不必为此将你的一生都赔进去。”

唐京墨笑起来，道：“爹，他不会将后背交给任何一个人，因此就算我们与他联手，他也不会全然听我们的进言。谋士与主家之间最忌猜疑，所以他必须信任我们，他必须觉得我们是心甘情愿并且全心全意的辅佐他，而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也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我以自己为质，嫁给他。”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