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7(2 / 3)
到了晚膳时分,孔嬷嬷依旧不动,叫丫鬟点了灯,一言不发地让女孩们继续抄,橙之已抄得手臂发麻,头昏脑胀,抬头看了一圈难友们,个个也都是一副黄连面孔,其中尤以如兰小姑娘为甚,不断伸着脖子朝外头探着看。谁知孔嬷嬷恍若未闻,只让小丫鬟出去说了一声‘还未下课’,四个女孩齐齐颓然低头,橙之暗中腹诽——她是无辜的呀。
又过了一会儿,孔嬷嬷看了看铜漏壶,便对另一个丫鬟吩咐:“去请老爷、夫人和林姨娘过来。”这一下,四个女孩都怕了,心知事情要闹大,橙之尤其不安,墨兰也偷眼去看孔嬷嬷,如兰最怕盛紘,手中的毛笔都抖了起来,明兰手中不停,继续抄写,但也暗暗发慌,盛紘夫妇和林姨娘都到了,四个女孩被父亲严厉的眼神扫过,都齐齐缩了脖子,孔嬷嬷起身把上首的正座让给盛紘和王氏,盛紘先辞过,后才与王氏坐下,孔嬷嬷自端坐到旁边的大椅上,又给林姨娘端了个矮脚凳放在下首,林姨娘略略欠了欠身,没有坐下,只在一旁站着。
“孽障,自己闯了什么祸,还不说来?!”盛紘一看就知道女儿们惹了事,低沉喝道,一边歉然地去看孔嬷嬷;王氏焦急地看着如兰,却也不便多说,林姨娘倒沉得住气,低头站着不动,四个女孩谁也不敢吭声。孔嬷嬷见众人坐定,挥挥手,她身边四个小丫鬟倒似训练有素,整齐利落地行动起来,两个出去把外头的丫鬟婆子隔出几米远,两个把葳蕤轩正房的门窗都关好,只在屋内留下几个心腹贴身的服侍。一切布置妥当,孔嬷嬷才朝着盛紘微笑,“今日叨扰大家了,原本这事也无需惊动着这许多人,但既老太太托了我,我也不敢推诿延误,这才惊扰老爷太太,且墨姑娘是养在林姨娘屋里的,便连林姨娘一同扰了。”
盛紘立刻拱手道:“嬷嬷有话请说,定是这几个孽障不省事,惹了嬷嬷生气。”说着又去瞪四个女孩,四个女孩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孔嬷嬷和煦地摇了摇头,轻声道:“烟儿,你过来,把今儿下午的事清楚地回一遍。”说着,孔嬷嬷身后走出个小丫头,走到当中福了福,便把下午的吵架事件清楚地复述了一边。把三个女孩吵架时说的话一一转述,一字未减一字未加,几个女孩听见了,都脸红羞愧,不声不响。
孔嬷嬷最后判决:“现罚你们三人每人十下手板,回去把那五十遍《女则》抄好。至于徐家姑娘,虽不用受罚,但是你如今暂住盛家,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不用罚板子,也要罚抄。明日谁没抄完,便不用来见我了!”
说着便举起托盘里的戒尺晃了晃,只见那戒尺以老竹制成,柔韧劲道,在初点的灯光下泛着淡红的光泽,挥动间呼呼有声,光是听声音就先把人吓倒了。
孔嬷嬷缓了缓口气,眼珠在屋内寥寥数人身上转了一圈,又道:“不过你们终究是娇小姐,今日受罚后,此事不必外传,也可保全了姑娘们的名声。”
就这样,几个兰被打了手板,橙之反倒没有挨罚,只是跪在一边陪着。
打罚之后,橙之率先离开这场闹剧。
身后的叫嚷声不停,轻轻悄悄将纸条塞给了徐橙之。
徐橙之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谁给的,回到暮苍斋便急忙打开了纸条。
这些年虽然只有一些寿宴上与郑骁远远相望几眼,但是暗中一直有通信往来。在这个朝代这样也算是暗通款曲,不过好再也没有什么靡靡之音,不过闲扯家常,两人虽然鲜有私交,却了解着彼此最深层的心思和秘密。
徐橙之拿出了之前郑骁来的信,知晓他已经说通父兄继续练武,男儿当世,靠荫封,靠姻亲都不如顶天立地行建世之用来得重要。
徐橙之很欣喜他找到了方向,但是想到他的年纪,又思索起来此时他是不是已经要与英国公嫡女议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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