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方启进宫一趟确认了皂皂的下落，妙有一颗心总算稍微安定下来，起码知道她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想到方启形容皂皂被人逼着学戏法时，可笑又可怜的样子，心里又一阵发堵。

这鸟儿自己照看了三年，身上虽然有各种毛病，但乖巧起来也甚得人心，一条街上的水妞，二狗，泥蛋……都很喜欢她，就连宝湛师叔，嘴上说不喜，却还是会给她留吃的……

一向自由自在惯的毛孩子，突然被剪了羽毛，身陷囹圄，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估计得哭好几场……妙有捏紧了手中的佛珠。

林家粮油铺的林老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是独生闺女二娘成亲一年多，终于有喜了，二是自己这多年老病腿，让女婿找的这郎中看了几回，既慢慢有了起色，刮风下雨天也少受了不少罪。林老爹在医馆里坐着，看着一旁跟郎中说话的女婿，越瞅越满意，觉得自己真是眼光独到，招的这上门女婿，哪哪都好。

妙慧拿完药扶着老丈人往门外走，迎面进来一个手缠绷带的麻脸汉子，妙慧看到这人，微微僵了一下，林老爹不解地看他一眼，妙慧回过神，笑笑说：“出门时，二娘说要吃齐月斋的桂花梅子，差点忘了”，林老爹点点头道：“这丫头脾气不好，如今有了身子，你暂且多担待些。”

妙慧称是，扶着丈人慢慢上了马车。那与妙慧擦肩而过的麻脸汉子在医馆坐下后，突然转头又将门外的妙慧打量了好几眼，随后站起身，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嘴角莫名的勾了起来。

二娘刚有了身子，林老爹腿脚不便，妙慧要操持的事务，一下多了起来，经常一天也不着家。这天刚从城中一富户家收完帐出来，就看到妙有站在马车旁，妙慧笑到：“师兄怎在这里，走，一起上家里坐坐！”

妙有并未推辞，和妙慧一同上了马车。

妙慧在马车里摸着下巴，看了妙有半天道：“我说今天总觉得师兄哪里不对劲，皂皂没一起带出来？”

“今日前来正是为了皂皂”妙有顿了一下，简单地把皂皂丢失的经过说了一遍。

到了林家，妙慧把妙有领进了东厢房的佛堂里，妙有看到那幅菩萨画象，驻足许久，又上了三柱香，才缓缓开口：“自从你进了真空寺，就跟往事做了了断……”

“往事？你知道什么往事？老和尚说的？”妙慧取茶饼的手停了停，接着若无其事道：“嗐，别说什么往不往事的，就是个小贼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故事。”

“……师傅说命若是定数，心就是变数，命由心转，你已不是……”

妙慧听了又笑：“看来师兄对有些事还是一知半解啊，我跟你说说也无妨。”

“我跟你和妙启不一样，你出了娘胎就在庙里长大，妙启十岁之前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我呢，自小在贼窝里长大，七岁出师，跟着些江湖前辈混了五年后，在小贼圈里混了个‘妙手鳅’的称号，现在说来，也是种缘分，都姓‘妙’不是？”妙慧说到这自己哈哈笑起来。

“那年老大接了个活，到真空寺取样东西，报酬是五两金子……师兄，话说这些年我就一直没搞懂，真空寺有哪样东西值这个价钱？反正呢，东西没取到手，我就被老和尚逮了个正着，不押去报官的条件就是要在真空寺当五年和尚，这当时对我来说，其实就跟蹲守房没啥区别，但想着先应承下来，后面我跑了你也没招，就答应了。

你猜我头半年跑了几回？八回！每一回都被抓到！我对老和尚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是有千里眼还是咋的，我跑到外面，他连我吃了几个馒头，说了几句话都一清二楚，后来对猫抓老鼠这游戏我是腻得不能再腻了，剩下的四年就乖乖成为你们看到的这个‘妙慧’。

你刚才说的‘命由心转’，我这种被逼的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