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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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送你。”

顾芊缨哼笑:“真是多谢沈姑娘费心了。”

“阿缨。”李君亭唤道,“镇国大将军对孤恩重如山,孤非有意要灭他满门,若是有的选,孤也不想你死,奈何父皇心意已决,即便六妹以死相逼也无甚大用。”

听到六公主,顾芊缨眸色一动。

那是她此生最要好的朋友。

李君亭双眉轻蹙,眸中难掩悲伤,似是真心被逼无奈:“阿缨,得罪了。”

顾芊缨咚地将手中的霜华宝剑立于地面,侍立在两旁的士兵纷纷佩剑出窍,金属相撞的蹭蹭声刺耳且冰寒,众人的目光警觉地盯着她。

顾芊缨冷笑一声:“少惺惺作态,我如今是瓮中之鳖,对你再无利用价值,你摆出这副样子装给谁看,沈落鸢吗?”

她望向李君亭:“我顾家历经三朝征战八方,满门忠烈!我父亲为大梁呕心沥血,终究逃不过一句拥兵自重,狗皇帝黑白不分将我家赶尽杀绝,但顾家,从不出孬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顾家!我父亲!谁都没错!是这世道的错!是那狗皇帝的错!苍天若有眼!定会让那狗皇帝不得好死!让你李君亭不得善终!”

顾芊缨吼到嗓音嘶哑,发指眦裂。

她不服!

凭什么是顾家?

凭什么是顾家!

“你放肆!”方才被挡下去的下属双眼发红,怒吼着拿刀冲向前,“罪臣之女安敢造次!我这便送你归西!”

刀剑入体,血染大地,那下属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身体,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那里横插着一把霜华宝剑,直入心脏,那下属目眦欲裂地瞪着顾芊缨,却只对上一双凉薄的眸子。

她睫毛粘上了雪,血色倒影在瞳孔,腥气和地上的血味沾染在一起,融成了一团。

将军府大院一片死寂。

李君亭愣了半晌,沈落鸢垂下眸看不清视线,其余人屏息凝神,握紧了剑柄,心跳逐渐加快。

顾芊缨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血珠,而后噌地拔出剑,那下属便一动不动地摊落下去,倒在地上,混入了尸山血海。

顾芊缨慢条斯理地等着血液全部滑落在地,声音无悲无喜:“我顾芊缨,自十岁同我父亲南征北战,定塞北,踏楼兰,夺三郡,守边防。我杀过的人堆起来能填满一个城,十六岁破了东齐十八军,十七岁随我父打通西域,北面的胡人私下称我为鬼阎王,就是南越的三大将联手,也仅仅刺了我一刀。”

她剑尖指地,轻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要我的命?”

寒风凌冽,大雪漫天遍野,顾芊缨举起长剑,横于颈前。

她颈间坠着枚环形的平安扣,随着她的动作在雪中晃荡。

“能要我命的,唯有我自己。”

云层恰于此时被破开,这是格外神奇的一幕,一边是漫天的大雪,一边是刺目的赤阳。

霜华剑面反射一瞬,晃得所有人都闭了一下眼,再睁开,那烈焰般的红衣轰然倒塌,巨山若裂,如火燃烧在冰原。

脖颈间的红绳被划断,那枚平安扣咕噜噜滚了几圈,粘上了几个红点。

血色划破天际。

……

鼻尖钻入丝丝缕缕的海棠香,暖气从手心升腾,被冻得僵硬的躯干逐渐回暖。她像是坐在船上,晃晃悠悠地于海浪间浮动,耳边似乎传来了呼唤声。

顾芊缨倏然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雕花的窗棂,她一眼便认出这是上好的楠木,下一秒却头疼欲裂,顾芊缨扶住窗台,心中疑点重重。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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