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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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四年

京城迎来了新年的初雪,万物皆覆银装。

温芷伫立于偌大的院中,见着那血红的梅花被压弯了枝条。

雪絮翻飞,沾湿了衣角,携来几丝凉意。

“雪越发大了,娘子进屋等吧,凉了身子就不好了。”

丫鬟云苓为她披上绒披,轻着声劝道。

手中的汤婆子温度渐失,寒风迎面袭来,划得面上生疼,想着还是回屋较好:“走吧。”

回屋路上,云苓掩不住的笑意:

“今儿个殿下大胜归来,娘子也算是守得云开,日后的好日子可长着。”

听如此言语,温芷扯出一抹苦笑,沉默不语。

云苓是她在沈睿泽出征后捡回来的丫鬟,自是不知她与沈睿泽的纠葛。

她原是安北侯府庶女,自小被寄养在外,豆蔻年华才被接回府中。

府中三载,受尽冷落,便是府中下人都能向着她使上几分脸色。

刚满及笄,一道圣旨将她指给了那冷宫三皇子沈睿泽。

沈睿泽视她为辱,自是给不了她好脸色,两人互为夫妻,关系竟不比路人。

彼时外敌来犯,沈睿泽披甲上阵,未留下只言片语,偌大府宅余她空守。

如今那人得胜凯旋,春风得意,怕是不时便要抹了自己这个污点,何来的好日子。

寒风作响,房中只燃着三两炭火,虽是杯水车薪,却也比屋外暖上不少。

“吱吖”一声,房门被推开,只见两黑衣侍卫拥着一男子入了房间。

男子身着朝服,面容俊朗,眸色幽静,正是那出征三年的沈睿泽。

眼前人出征前判若两人,温芷愣住几时方才将他认出,忙起身行礼:

“臣妾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还没完全跪了,双臂便被扶住,紧着一股力道将她拖了起来。

“不必多礼。”沈睿泽说道。

曾经沈睿泽厌她如厌蛇蝎,哪里做出过这般亲近的动作,一时间,温芷竟不知作何反应。

好在沈睿泽并未在意她的反应,转头打量起房间:

“怎的这般冰冷,井肆。”

名唤井肆的随从立马会意,动身前去取炭。

趁着取炭的功夫,沈睿泽将屋内的下人挥退,房中只余夫妻二人。

沈睿泽这举动叫温芷捉摸不透,更是不敢轻易言语。

她拘谨的模样引得沈睿泽轻笑出声,三两步并至温芷身前,拂手揽过细腰,携至塌前落座:

“怎的这般疏离,可还在怨为夫不辞而别?”

沈睿泽待她冷漠,何曾有过如此亲昵的触碰,温芷一时惊住,忙道:

“殿下说笑了,臣妾怎敢埋怨殿下。”

温芷这模样就如那受惊的兔子,逗得沈睿泽忍俊不禁,听他爽朗的笑声,温芷双唇微抿,不说话了。

对话间,井肆已取来木炭,于炉中点燃。

那木炭一观便是上等的好物,温芷不由感叹,沈睿泽得胜凯旋,真是今非昔比了,连日常的用物都提了足足几个档次。

炉中填满炭火,效果比那两三劣炭好上太多,屋内不时便被暖意填满。

待冷气被驱逐殆尽,沈睿泽起身站定,双臂摊开,示意温芷为他宽衣。

温芷正为他解着腰封,又听这人的声音打头顶传来:

“方才那丫鬟瞧着面生,怎不见夫人从前的陪嫁丫鬟?”

不知怎的,听闻这话的温芷心里竟生出一丝怪异,细究又并无不妥,便回:

“那两丫鬟年岁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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