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2 / 3）

水洼里，溅了她满身的水，九月转头去望，就听到庙堂里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布施了，将军府布施了！”

“快跟上，别让城北的那帮赶到前头！”

这就开始了？

九月还没反应过来，看李老头一脚从庙里迈出来，头也不回的朝城西跑去，她拍了拍溅在身上的泥，也跟着站了起来。

瑾瑾半个包子还抓在手上，跑出庙门时被绊了一下，见九月还没离开，神情才有了些许放松，“九月姐姐，真的开始施粥了？”

九月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她跑在后面，“走，去瞧瞧。”

城西离城东并不近，雨势才停，路上除了他们这些行乞的，也没什么别的人，不知是谁一直在嚷着布施，越来越多的乞丐朝城西聚过去，瑾瑾步子小，九月也只能把速度放慢，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抬头竟再不见李老头的影子了。

来的人还真不少，也难怪城门不放人，先前还说那粥多到喝不完，现在看来，是该担心能不能抢的上了。

“九月姐姐……”瑾瑾跑得小脸通红，声音也断断续续的，“还……还有多远？我跑不动了。”

“就快到了，”九月抬头远远望去，果然看到先前搬运包子的店铺前支起了几张木桌子，四个大家小姐站在细雨中，正在一个个发放粥粮。

可惜只剩了这么点距离，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前后互相推搡，汗臭味盖过了草木香，整个街道都难闻的要命。

九月低头看了一眼瑾瑾，将她往人群的空隙里推了推，抬手指了指方向：“太挤了，瑾瑾，你躲到路边去，一会儿我拿到吃的，再过去找你。”

瑾瑾一向听话，同九月说了句“小心”，便猫着腰从缝隙里钻了出去，九月追着她的背影，看她消失在人群里，又抬头朝路边望，一直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下，才终于松了口气。

人群更挤了，前后推搡了不知多久，九月被推着又走了一段路，才终于看清了那四位布施者的脸。

四位姑娘出落亭亭，举止也大方得体，只是许是人太多了，天又热得厉害，她们脸上满是汗珠，神情看着也有些慌乱。

“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

“大家排好队，人人都有份！”

姑娘的声音不大，传到九月耳朵里时就更小了，她被热得满身是汗，头也昏昏沉沉的痛，皱着眉头终于挤到木桌旁，才将手里的碗从人群中拔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麻烦姑娘……”

碗刚刚伸出来，却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人一巴掌打掉，咕噜噜滚到人群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九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位姑娘再也忍受不了，朝屋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水山公子，快别对那些账目了！”

“马上就好，”一个声音从堂中传出来，没一会儿就走出一个身着薄杉的男子，那男子只朝堂外看了一眼，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是怎么了？”

“人太多了，”那姑娘边递粥边答，“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可不是早晚要出事，她都快被热昏头了。

九月又抬手擦了擦汗，她离那个叫水山的男子很近，却无心去看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位姑娘，将声音提了几分，大声问道，“姑娘，我的碗被撞丢了，家里还有个孩子，能多给几个包子吗？”

那姑娘人美心善，点头像是应了下来，只是眼前的包子还没递到手上，身后便有人将她重重一推，“小丫头看着不大，胃口还不小，你多要几个，我们就少几个，你吃饱了，大伙儿可要饿肚子了！”

九月转过头去，想去看看那人的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