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4)
宣政殿。
龙椅之上,正端坐着一个人,鬓发斑白,老态龙钟,他体形消瘦,目光虚浮,脸色蜡黄,双颊却展现出别样的红润,似是常年以虎狼之药进补。
往日在他身上的威严气势已经不见,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努力堆砌营造自己的空架子。
江浔之垂目站在下首,一身端正绯红官袍,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崇丰帝轻抚髯须,沉声开口道:“朕今日特召你入宫,是有要事商讨”,说着他看向江浔之,浑浊的眼眸暗含着不满,“为何朕前些日子下达给工部的旨意迟迟未动工。”
他说的旨意是指那道要在?山开建行宫的圣旨。
大晋朝建国将近百年,历经几代帝王图治,繁荣昌盛,兵强马壮,安居乐业,而到了崇丰帝这一代,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内有蛀虫暗自啃食,国家根基早已得腐朽不堪。
而崇丰帝一心沉浸于销魂窝,贪图享乐,完全不理国家事,双眼和耳朵已经被谗言佞语蒙堵上。加之他本人能力平庸,若不是晋朝皇室子嗣凋零,又有一众老臣忠心耿耿,他绝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待如此之久。
晋朝是由一众文臣将领撑起来的,绝不是靠他这样一个帝王。
僵持的局面的需要有人打破,而江浔之就是那个破局之人,从最初的六品翰林院修撰到如今的一品内阁首辅,江浔之一手掌控内阁政权。
江浔之抬头望向上首之人,这个已经多日未曾临朝的皇帝。他神色平静道:“现下黄河水患和西北旱灾正值当头,国库储银已经送往前线,至于行宫建造一事,须得延缓些时日,请陛下见谅。”
崇丰帝皱起浓眉,不肯罢休:“朕的大晋朝国富民强,历来顺风顺雨,怎会因一两次灾患就目无余策了呢?”
江浔之继续道:“陛下,当下工部和户部的人都忙得人仰马翻,实在抽不出空去往?山,待黄河和西北灾患一了结。会立刻为陛下着手安排。”
“微臣还有要事需处置,先告退。”
如今皇帝的权力已经逐渐被周围的势力架空完,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傀儡。江浔之话说得不容置喙,耐心应付完后,便懒得再管他。
从宣政殿出来后,江浔之沿着青石小路缓缓走回文渊阁,他喜静,特地挑了条偏僻的路。
文渊阁门庭开阔,四通八达,江浔之无可避免地在不远处瞥见了一抹于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广宁公主一身华服宫装,静立于花丛边。
她眉弯如柳,眼眸明媚如秋水,浓妆淡抹,容颜如玉。长发盘成高髻,上插牡丹花簪,下垂至腰际,看得出来盛装打扮过,罗裙轻拂地面,玉手轻扶着裙褶,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优雅。
广宁公主身后的婢女一看见江浔之,便匆匆朝他快步走来。
江浔之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仿佛没看见她。
婢女径直走到江浔之前面停下,朝他行礼挡住他的去路:“奴婢拜见江大人。”
江浔之停步,眼前的婢女两手摊开呈给他一枚鸳鸯荷包。
江浔之淡淡望了一眼,此物意味如何,不必言说。他侧身避开,直接绕过婢女踏进了文渊阁。
婢女正欲呼唤叫停他,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她转头看向广宁公主。
周环皎在不远处轻轻摇头。
尽管婢女看不清公主神情,也知道怕是很失落。
周环皎被他拒绝得明明白白,整个人有些怔怔然,一动不动立于原处。
半晌,她叹口气道:“罢了,主动了那么多次,只是想得到一个回应,现下已经收到了,走吧。”
其实之前的多次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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