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名状的恐惧1(2 / 4)
人僵在了当场。
不对劲啊。
他看得清清楚楚的,这男人之前在这河岸边虐待这羊的时候,羊确实还在挣扎,证明这羊刚才还活着的。从他吼那一嗓子吓到男人,到男人跳起来逃走,就一两秒钟功夫,男人没有时间带走任何东西。就算男人手脚利索,在那一两秒的时间就把羊杀了,开膛破肚把内腔都翻了面——
那,羊的内脏呢?
常凡感觉自己耳边都是自己鼓噪的心跳声,脚步也忍不住往后蹭了一些。羊的尸身确实血肉模糊,然而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内脏的踪迹。
这怎么都解释不通啊。除非……除非羊本来就没有内脏。但没有内脏的东西怎么可能挣扎呢?!
常凡怎么都无法理解当前的事态,并感到了一阵寒意浸透了身体,让每个毛孔都朝外吐着凉气。
最终,常凡没有碰任何东西,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他一口气冲到小区旁的治安所,将他在河岸边的遭遇告知了巡维,要求他们出动,跟他一起去现场。
治安所派出了一个值班巡维牵着巡维犬跟着他来到了河边。但灌木丛中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羊尸,连血迹都没有,以至于巡维犬全程都没有吠叫示警。
常凡不信邪。他顺着自己踩在泥地上的脚印疯狂翻找,却始终找不着那片被羊尸弄倒伏的草叶。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常凡无能狂怒地原地转圈。巡维本想教育他报假案会负法律责任的,然而看到他疯了一般四处扒拉,念念叨叨的模样,他开始觉得这大叔恐怕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老叔啊,冷静。”巡维手已经悄悄摸上了防身武器,嘴上还在劝道,“可能是天色晚,看错了,这是常有的事,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哈。”
常凡想吼叫,想破口大骂。然而余光注意到巡维和犬只防备的动作时,他被迫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家里好多从军的亲戚后辈,不能因为和巡维闹事的他而被拖累。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举起手回身对巡维说:“可能真的是看错了,抱歉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一番诚恳的道歉认错保证不再犯之后,常凡送走了巡维,拖着沉重的脚步独自回家。
他毕竟不年轻了,别看刚才追凶时身手矫健,那只是一时上头的肾上腺激素飙升。等尘埃落定,他的身体各处都传来了肌肉拉伤的不适,腰更是隐痛不止。
然而比身体不适更严重的,是心理上的不适感。他难道真的产生了幻觉吗?
确实,这几年他的心理压力非常大,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自暴自弃的。
他的这只手,曾经属于一位击毙过无数凶狠匪徒、恐-怖分子的战场神射手。它没有折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之上,没有折在与敌人的殊死搏斗之中,却因为一场日常生活中的车祸,毁灭性地丧失了大部分功能,如今甚至连喝杯茶都需要万分小心以免洒在身上。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昔日的荣光折磨着这位已然残疾的优秀士兵。如果是在战场上遭遇了不幸,哪怕为国捐躯了,他依然可以抱着骄傲作为一名无名英雄去见故去的战友们。然而如今,却因为一场飞来的横祸,而必须离开他热爱的地方,接受自己已是无用之人的现实。
退伍前,连长对他说:“上级已经在部队后勤给你批了个岗位,不想离开就别走。”
然而像是放逐一般,常凡还是选择将自己远远地抛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不想与过去再有任何交集。
如今,他已经堕落到连精神也产生了疾病吗?他奋不顾身跨越河岸去救人的举动,只是一个疯子在发癔症吗?
常凡感到压抑与窒息。他抹了把脸,难以接受这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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