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1 / 3）

“你照做了，接下来的事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对吗？”格兰默默离她近了一些，握住了对方的手。但对方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得到名声之后，他还想要财富，而最快的方法，就是我这个可能掌握了提纯技术的幸运儿了。最开始我始终没有说话，扮演着逃避现实的小孩的样子，为了方便称呼，他给我起了个名字，就是‘提娅’，和他家狗一样的名字。后来，我为了让自己有用，不至于被他处理掉，也为了更有可能知道当时的灭村真相，我利用提纯技术获得了被利用的资格。直到去年，他厌烦了矿石生意，开始经营利润更大的一种药水生意，同时，我藏了把刀，但刺杀失败了，价值又没有榨干，就被随便编了个身份被丢到了这。只可惜之前我只能乘着他每次检查矿石成色的机会下点好弄到的慢性毒药，刺杀失败后他时时刻刻都被严密保护着，很难接触到，怕是知道自己亏心事做多了吧。”

“药水生意？”格兰听出了话语中的嫌恶，于是问了一句。

伊莱柯似笑非笑，歪着脑袋看着格兰，用轻快的语调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是号称没有成瘾性的幸福药剂哦，但我想应该是某种改良过的致幻药吧。”

格兰垂下眼帘，细细思索着对方话语中巨大的信息量，现在的目标光扳倒教会是不够的，要达成合作，就得把帮伊莱柯解决那个大概是贵族的东西提上议案，但除非是新贵，不然王城可不好进，就算是新贵，这种家伙都惜命得很，少不得是个深居简出，狡兔三窟的主。

思绪流转间，格兰做出了决定：“我们合作如何？你帮助我摧毁教会，我帮你杀了那个人。我会竭尽所有，当然，只是我的所有。”

“成交，不过不是杀了他，我要他失去一切后苟延残喘，挣扎着半死不活，三百多条人命，他必须一一偿还。过几天等学校放假了，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不过，作为利益共同体，我再说个消息好了。”伊莱柯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犹豫，恢复了平时无悲无喜的样子。

对方的语气让格兰有些不安，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大声阻止着，但求知欲占了上风，她颤抖着开口，因此如同回头后的俄耳甫斯那样后悔着自己的莽撞：“什么消息？”

“那位神官，她不是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因为能力使用过度衰弱而死的，而是为了培养出最完美的容器自愿剥离能力的。”伊莱柯将呆滞的对方拥入怀中，感受着对方难得的脆弱瞬间，效仿着记忆中已经褪色的母亲哄她时的动作，轻缓地拍着背，哼唱着家乡的小调。

格兰在听完后瞬间大脑只剩下了嗡鸣声，眼睛无神，一眨不眨，此刻她仿佛被剥离了一切感知，只是垂着头，机械地重复着否定的话语，不连贯的记忆自发地开始拼凑，违背着本人的意愿。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不是吗？”

无法分辨的声音响起，模糊飘渺，却又近在耳边；熟悉无比，又无法具象。

“不是的，她是在荣光中微笑着死去的，是有意义地满足着的，她本应如此的，才……才不是……像那样，无价值的，被随意丢弃的，被否定鄙夷的……”

说到最后，几乎是无意义的呓语，格兰眼神空洞地回拥住对方，用祈求的语气说道：“求你了，这只是玩笑，好吗？”

伊莱柯于心不忍，只得顺着她的话说道：“好，我刚才说的都是……”

“现实！”混杂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伊莱柯的话语，打破了格兰最后的侥幸。

格兰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住地淌着泪水，伊莱柯见不起作用，只好拖着对方交到了琼和戴弗手中，简单交代几句后，拒绝了两人的帮助提议，准备采集紫水晶。

“有些时候只是因为一个人更方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