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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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懒思量。

在离开痕烟山的前一晚,叶裳裳失眠了,这是自己来的痕烟山后第一次出远门。

“离开痕烟山”,是重封下的命令。好在,他并不是赶她走,只是要让她当花团锦簇般送礼团中的一员。

“离城白家白夫人的生辰在下月初七,她是我的老友,你们几个且把我的心意带去吧。”

明召、任飞光、橘颂、路鉴、叶裳裳一行五人,便是这心意满满的送礼团。

五人赶在生辰宴前七天的一个清晨到达离城。

他们远远便见一座城门,一座约五丈四尺的青白色城门。

这是路鉴见过最干净的城门。干干净净。

没有污垢,没有杂草,只有纯粹的青白色。路鉴抬起头,看着城头上用行书写着的两个大字:離城。

“我从未见过这样洁净的城门。”路鉴道。

“我也是。”橘颂抬头,也惊诧于这城门的素净。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任飞光将手搭上路鉴的肩膀怅然道:“我最怕这样的东西。干净到极致,反而让人不敢亲近。”

路鉴撩开任飞光的手:“我可干净得很,你别乱亲近我。”

任飞光对路鉴笑道:“你哪里干净?”

“白夫人生辰,为此清理一番倒也不足为奇。”叶裳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明召柔柔道:“这倒与白夫人的生辰无关。这里向来如此。不仅城门,连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洁净到极致。”

“你到过离城?”路鉴问。

明召轻轻一笑:“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头一次来罢了。”她微微抬头,看着青白色的城门道:“只是,我曾听重师傅说起过这里,四处净如白纸,宛若突降雪城。我当时总想是重师傅夸大其词,今日一见这城门,便知所言不假,果然如此。”

路鉴四处看了看,发现几乎没有人和他们迎面走来,几乎没有出城的人。入城的人除了他们四个也屈指可数。

走入城门后,就是真正的离城。

望不到尽头的青白大路,整排雪白的房屋。地上,墙上一尘不染,路人以及街旁的小贩也着装整洁,装扮得体,面容清爽。每一个人就像一枝上好的毛笔,行走在一张巨大的白纸之上,却不着一墨。

他们这一行人,每个人都享受着身处在这巨大的白色之梦当中,除了路鉴。他只觉置身于一场巨大的丧礼之中,不知道谁死,是想哭也哭不出来的哀戚。

“既来一趟,我们便先四次逛逛。进了白府,若再出来闲逛怕是不合时宜了。”明召提议道。

几人皆附和。明召遂即走进路边一家名为墨念的画社赏画,橘颂跟随进入。其余三人倒是被画社外一个卖玉佩的小摊吸引住了。

卖玉佩的姑娘把玉佩递给路鉴时,路鉴无意碰到她的手,细腻,修长,白净。她没有羞怯恼怒,只是微微朝路鉴一笑就迅速收回手去。路鉴只好装作认真看玉,然后急步离开小摊子,连画社也不进了。

“你急着走一定不是因为羞。”叶裳裳在背后幽幽地道。

“噢?那是什么?”路鉴笑。

“当然是因为你买不起。”叶裳裳一语道破。路鉴叹了口气:“我的确买不起。”

叶裳裳狐疑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就没带多少银子。”路鉴只能又叹口气。

“我说的不是没银子这件事。”叶裳裳道。

路鉴直言:“如果你问另一件事,我更是没法回答你。”

叶裳裳眉头一皱:“为什么?”

“这个嘛。”路鉴道:“你一定想问,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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