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2 / 3)
盏小小的蜡烛,又这样轻手轻脚的,叶裳裳自然是明白的。
这样不光明正大,不是抢,便是偷了。
“三味阁。”路鉴的声音也是低低的:“镜澈老头的私房书全在这了。这里的书可是从不外借……。”
叶裳裳借着微弱的烛光环顾一圈,听着倒像个炼丹的地方,却分明是个藏书阁。
“怎么找?”叶裳裳很快便会意,这里说不定藏着能救阿执的东西。
路鉴手执蜡烛环顾一圈,把这里的布局摸了个大概,低声道:“阿执化为鞭炮,可燃,归为火……火字头的书,都得看。”
叶裳裳这几日晨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边看书边犯困。这实在怪不得她,连续三天,每晚子时开始到天泛鱼肚白,不睡觉在三味阁里翻书。要怪只怪镜澈的三味阁太大,在五行类里,虽只分为金木水火土,但光是火部头的书就不知有多少本。只是奇的是,路鉴似乎一点不受影响,每日见他仍是神采奕奕,仿佛这几晚在三味阁里翻书的只有她一人。
这日风雨颇大,三味阁里除了一盏烛火两个人影,在风雨声中反倒显得安静。
山风将窗外的竹影吹得起起落落,叶裳裳望着窗外,手中的书翻得慢了些。
耳边传来一句冷冷的:“怎么?就这么几天就耐不住性子了?”
叶裳裳也不恼,索性盖下书:“就这样看一会儿好不好。”
路鉴不明所以,但也合上书,往窗外看去。
夜雨,疾风,松影,微火。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叶裳裳轻轻道。
“陈与义的这两句倒是有拨云见日之感。”路鉴应和道,她竟会喜欢这两句。
“我很喜欢暴雨天。”叶裳裳仍旧痴痴看着窗外。
“嗯?”路鉴望着烛火里的叶裳裳,觉得此刻的她面容摇曳,清丽绝然。
“你不觉得这样大的雨,这样大的风,让人沉浸吗?每一次见到这样的暴雨天,这样的声响,我总觉人好渺小,仿佛什么都不值一提。”叶裳裳说着,想到原来家里的院子,她从前,只在那片院子里。
那时候,哪也去不了,见不到什么声势浩大的场面。
每一场暴雨天,便是她的声势浩大。
只有那时候,她才觉得世界大一些。
“可惜不值一提也只是幻觉。若真是不值一提,眼下的事,未来的事,也没什么可争取的了。”路鉴翻开书,手叩了两下桌子,提醒叶裳裳该从这场暴雨中醒过来。
烛光摇曳,纸页翻飞。
死灰复燃篇。
死灰复燃!
“路公子!”叶裳裳忍不住轻呼出来。这死灰复燃里定藏着救阿执的方法。
路鉴走近一看,果然,这法子大概就藏这本里:“你运气倒颇好。”
叶裳裳不免得意:“看吧,这下可真是低复举,晦还明。”
路鉴背后站在她身后,脸上露出不自觉的笑。
鞭炮燃至灰,灰必质净质燥。灰若潮,则寻赤米4斤13两,将灰淹没至赤米中,曝于烈日,四十九天后即复燥。
“原来这样简单!只要四十九天!”叶裳裳回头道。
路鉴俯下身,脸上仍是微笑:“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因为雨,也许是因为竹影,也许是因为……他也喜欢暴雨天。
“只要找到赤米就行。”叶裳裳又把方才的方法看了一遍,再次回头问道:“赤米是什么米?”
路鉴摇头叹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呐。”路鉴淡淡道。叶裳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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