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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就不听,不对的东西不看就好了。但后来和你再见,你给了我另一种解释,世界上是会有敏感的人,他们比谁都更懂道理,却又比任何人都活得辛苦。但敏感并没有什么不好,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这话不对,是敏感的人先享受世界才对。他们更早注意到季节更替,察觉到周边人的情绪变化,虽然自己也不见得多快活,却依然想要为别人带去情绪价值。”
修思感觉内心有一块地带被触动,被妥帖保护,温暖得她快哭了。
“很遗憾,我的力量还不够大,没有达到能替你去消解这世上的偏见和畸形事物的程度。但我想,我或许可以送你一块随时可以躲进来的栖息地。这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因为社会规训而诸多不如意但一直又努力生活的人们,我想,大家聚在一起,什么都不必多说,存在就够了。对吗?”
两兜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修思笑着点点头,“我想是的。”
为穿不进去S码上衣,为不请自来的痘痘和雀斑,为不熟亲戚的私人问话,为看不到头的加班,为不作为的上司和同事,为嘈杂混乱的社交环境,为如何努力依旧一塌糊涂的生活......
修思点进更名界面,为房间取上英文名——Fucking It。
——
机场的人好像永远都少不下来,也永远不缺眼泪,或不舍,或喜极。
许乔木身形高挑,穿了一身驼色的大衣,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
他没举横幅,也没看手机,站在人群第二排也不用担心被挡住。
广播里传来落地提示,是前几天修思发来的航班号,许乔木长舒一口气,心跳不自觉加快。
又过了一会儿,人终于陆陆续续出来了。
修思早就把大大小小的行李都邮递了,现在手里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很轻,拉着绰绰有余。
刚开始是推着,后来是同行走,修思脚步越来越急,最后是拽着箱子快走。
还没等走出门,她就看见了来接她的人,那是她的许乔木。
在一起之后,修思每次回国,他都有来接她,但都比不上这次。
上一次,很多年前那场送别,怕自己哭,修思全程不敢看他。
这次就不同了,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目光交汇后,他起步到边上等她。
修思也抬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回来啦!”她听见自己说。
“噢,”许乔木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这次待多久啊?”
“那可太久了。”修思笑着说,“宇宙所有恒星加起来那么多个秋,有那么久。”
说完,修思歪头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许乔木将手里的花塞给她,连同她整个人一起抱进怀里,含着笑的声音在修思耳边响起,坚定的,不可置疑的。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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