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的人（2 / 3）

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还没张嘴，突然被帕维尔狠狠一拉，拉到一颗粗壮但焦黑的树后。

她带着困惑看向帕维尔，帕维尔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她看向两人一直常走回家的那条路前方。

两伙人正在对峙。

「难道是安德烈他们回来了？」

像是要印证章可续的猜想，离他们更远的那伙人的带头人带着怒气开口了：“安德烈，我们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再来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你现在又来，是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安德烈语气平稳，说：“是的，我们做好准备了，做好……占领这个小区的准备了。”

话音未落，安德烈这边的人掏出枪对着对面就是一顿射击。

老人们反应不及，好几个人都被射中，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老人怒吼一声，带着身后的人开始反击。

不知道安德烈他们从哪收罗的枪支弹药，竟然和老人们打的不相上下，双方的枪弹交错着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笼罩在敌对双方每个人的头上。

帕维尔打了个手势，让章可续跟上自己，打算绕道回去。

“我们不帮帮西多罗夫先生他们吗？”

章可续压着声音问，实际上她用不着压低声音，那两伙人的枪弹声早就将这片寂静的土地吵翻了。

“不用，他们不会输。”

又拐了个弯，帕维尔回答。

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家门口。

“轰——”的一声，两人面前门框四周的灰随着声音噗噗落下。

两人对视一眼，开门进屋，换好衣服。

章可续小跑到瞭望口往外看，一些不算完整的尸体围绕着散落在一个坑的四周，安德烈的手下朝他望了望，安德烈没有犹豫，下令撤退。

造成这个场景的是老人们这边的一辆坦克，老人们显然不会放虎归山，他们包围了要撤退的安德烈一伙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押着已经只剩十几人的安德烈团体，老人们逐渐离开了章可续的视野，坦克跟在最后，轰轰隆隆地庆祝胜利。

“没想到西多罗夫先生他们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难怪你说他们不会输。”

章可续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他们和西多罗夫不是敌人。

她又想到什么，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坦克的？”

“我……”

玛丽亚哼了一声，截住了帕维尔的话头：“哼，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这位同志可是神通广大的很！”

帕维尔像是听不出玛丽亚在讽刺自己，竟谦和地笑着说：“您过奖了，我不过是偶然看到的罢了。”

章可续既困惑玛丽亚对帕维尔的讽刺，也震惊帕维尔竟然听不出来别人的讽刺。

不仅如此，帕维尔主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感谢玛丽亚对他的“夸奖”。

说是丰盛，其实也就是多开了几个罐头，只不过经过帕维尔的处理，变得非常美味。

接过帕维尔递来的一杯酒，小嘬一口，章可续忍不住问玛丽亚：“玛丽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请你帮忙杀了他，你会怎么做？”

玛丽亚看了一眼章可续，又看向帕维尔，他却垂着眼，不接收她的眼神询问。

“我不会毫无底线地帮助别人，尤其是在生命取舍这种大事上，每个人应该为他们自己的生命负责。”玛丽亚只好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况下表达自己的看法。

“如果这个人很痛苦呢？”

“如果是他自己造成的痛苦，那就没必要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