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赴宴(三)(1 / 4)
缀玉公主回到自己的玉华殿,回想刚才苏毓泠的话,梁府的人是宁王邀请入宫,所以她会是宁王的人么?我与她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处心积虑的安排?
过了约半个时辰,红衣宫女樱儿从太和殿回来,将殿中情形细细回报给公主,缀玉不解问道:“宁王草菅人命又是从何说起?”
“奴婢打听了,听说是上个月,有位公子在梁府宴席上说了些冒犯宁王的话,当时不少人听见了,不知怎么地传了出去,宁王出动府兵砍了那公子的头,还处罚了在场的其他家公子。”
缀玉听完思索半晌,越发不解。按理说,梁家得罪了宁王,宁王为何反其道行之,对他家示好,是为了挽回自己的贤名还是另有目的?梁家区区五品值得宁王拉拢么?如今正处皇兄与宁王争权之际,此事与之可有关联?
竟还当着皇兄的面处置了周陈二位大人,若说先前宁王对还政一事尚遮遮掩掩,留有余地,今日等于是大张旗鼓地宣告臣下,与皇兄正面对抗了。
她一时想得入迷,连宫女唤她也没听见。
缀玉公主品貌俱佳,只可惜命蹇时乖,虽然养尊处优却身份尴尬,从小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前朝以宁王为首,后宫以常太后为尊,一边是叔父,一边是庶母,皆不是亲生。自小听宫女们说起自己的亲生母后,得知那是一个何等雍容华贵才情横溢的女子,人人都教导她须以之为榜样,不可任性骄纵乱发脾气,不可贪心奢侈得寸进尺。
她深知自己无人依仗,唯一能投靠的只有皇帝以及日后的夫家。她唯有紧紧抓住与皇兄一处长大的情份,为自己谋得最稳妥的出路。
皇兄与宁王势必争权,若要依附皇兄,则必不能与宁王有牵扯,故而嫁入常家是上上之选。只是那常傲是个花花太岁,实在不堪嫁,但除他之外,又无人比他更合适。今日听了苏毓泠一番话,她却更困惑,权势和夫妻恩情之间,究竟哪样更能倚靠?瞧着苏毓泠比自己还小,如何懂得这些?
苏毓泠在“逍香殿”待得无趣,便在附近随意逛逛,殿侧的园地上花枝繁茂,她东赏一朵花,西赏一枝柳,不觉已离了逍香殿,往不知名的一处宽敞园地走去,那里种了一片秋海棠,满枝的花朵挨挨挤挤簇拥着,盛开得热闹非凡。
她钻进花林赏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人声,忙躲在一排桂花树后。花林旁的宫道上走来一队侍卫,还架着两位大人,他们衣冠不整,脸上鼻青脸肿,口里犹含糊不清地咒骂:“……宁王心怀不轨……不会有好下场的!……”
“还能说话是吧?”一位领头的侍卫朝他嘴上挥了一拳,彻底绝了声响,又朝另一个侍卫使个眼色,另一位大人也挨了一拳,脑袋失重耷拉下去。
“非要如此才消停,不知好歹!”侍卫们一齐嬉笑起来。
“走!”
一行人走远了,苏毓泠才敢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前世进过王府,进过皇宫,算是见过世面,二品大臣的官服她是认得的,二位大人入宫赴宴,若没有皇帝授意,普通侍卫连官阶都没有,怎敢对二品大臣大打出手?显然是出事了。他二人一路咒骂宁王,难道是宁王?
苏毓泠本能地跑回“逍香殿”,不敢再到处闲逛。
牡丹阁里已经开了锣,皇后服侍着常太后一道看戏,左右坐满了夫人小姐。大人及公子们去游聆风湖,双层游船上已煮茶熏香,宫女操琴奏曲,一切都预备妥当。
既不想看戏也不想游湖的人便四散在御花园或湖边回廊。回廊依湖而建,岸边有一排参天大树,绿荫如盖,回廊里十分凉爽,已提前挂好竹帘、铺上软席、摆了茶点,间有屏风相隔。
里面稀稀散散地坐着一些人,梁翦承一家三口便在其中,太和殿宴席一散,梁大人便拉住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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