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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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里。

白果被这求饶的声音唬到了,立马站起身,用烛台点了一旁备用的灯盏。

小屋被一点点的红光照亮。

顾怜心窘迫的面容无处可逃,她想用什么东西去遮挡,去掩盖,也无济于事。

终是看清了故人。

女儿家眼眶红肿,墨发散着,因肌肤雪白而看上去没有什么血色,烛光将她照成个木偶娃娃,就是有些不大精致,连唇都发紫。

顾怜心仍不敢看白果。

白果着急忙慌地问她:“姑娘脸色这样的白,是做了噩梦?”

顾怜心摇摇头,她伸手去擦泪水。白果便移动身子,在床榻边蹲下,这下子,顾怜心想逃也逃不掉了。

一双真挚的眼睛望着她,透过极北的寒风,像春天的流水融入顾怜心的记忆里。

决堤。

“白果!”

就当是一场梦,顾怜心这般去想,她的双手紧紧抱着白果的头。亵衣料子蹭着白果的脸颊,白果茫然着问。

“姑娘?”

“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着你了……”

白果用手环住了顾怜心的腰,在后背处轻轻拍了几下,模仿老人家的语气,与顾怜心说:

“姑娘别怕,是梦,都是梦。我不是好好的在姑娘身边?不光是我,老太太、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也都在呢。所以姑娘别怕,别怕了。”

顾怜心一听,眼泪更是流个不停,这场梦太真了,真到连语气和触觉都与她生前一样。

她多么渴望这不是梦。

“白果……”她嗓音沙哑,“我渴了,有凉水没。”

白果一愣,笑道:“每日都给姑娘备着温水,姑娘何必喝凉的。”

说着白果去倒了一杯,正要转身,莫名被什么劳什子绊了下,整个人朝前头仰去。

动作很快,不过眨眼,顾怜心却联想到极北封城的那一幕。

那一幕里无依无靠的白果,在大雪中冻住了双脚,随后没了力气倾在路边。一辆马车飞驰而过,马蹄碾下白果的脚。白果连痛都察觉不到,只是瞪大眼去看血肉模糊的腿。

随后,便是无人在意地死去。

顾怜心那时候死了,就算想救,也没有救的法子。唯一的唯一,是见白果的魂魄寂寥地飘向城隍庙。

而她,无处可去。

顾怜心想到这里,双目一黑,似乎是死前,白果也摔倒过。那一瞬,顾怜心的心绞痛不止,她下意识抛下被褥,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在白果摔在地上的前一刻,抱住了白果。

代价是,茶盏落地,白瓷碎片扎入她的手肘。

这原本的疤,是要在白果身上的。

顾怜心吃痛,却没有松手:“没事吧?”

“姑娘!姑娘你流血了!”白果的手摸到一阵血红,她急得快哭出来,“都怪我,这可怎么办,明日就要走了,我……”

顾怜心笑了笑,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看上去铁青。

她用没有受伤的手捂住白果的嘴,释怀着与白果说:“不嫁了,就算这是梦,我也不嫁去极北。”

白果立马绕开顾怜心的手,边扶怜心起来,边说:“姑娘别说傻话,什么梦,什么不嫁,呸呸呸!”

顾怜心靠在床栏旁,无心处理伤口,恹恹的:“难不成这不是梦?”

“自然不是,姑娘睡糊涂了。”

白果找来纱布与酒,将粗针放于烛苗上烤了烤,紧接着顾怜心感触到了痛,与方才心的抽痛不同,这个的疼,是肉身的。顾怜心咬唇忍受着,汗水从她额头冒出,无一不再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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