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过去（2 / 3）

们都是所有人看着一起长大的，所以也放心让儿童在白天独自出门玩耍。小时候的雾莱向来听话，妈妈也没有多想，只是嘱咐她不要靠近水边。

“钱先生说过，你命中要小心水，去水边的话要小心啊！”妈妈看着换鞋的雾莱照例说了一句。

“知道啦。”

这句话雾莱曾经很熟悉，也觉得很烦。但自从妈妈神智不清后，已经很少听见了。如今听来，倒也不讨厌。

赵女士从窗口看着跑向远方的雾莱，地面反射的强烈日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天上飘着界限分明的小朵白云，是一个玩耍的好天气。

*

虞有乐还在树下蹲着，但是已经不再哭了。

他被地上的小蚂蚁吸引了注意力，它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搬着雾莱先前掉下来的饼干碎片。

雾莱半躺着，看着阳光闪过层叠摇曳的树叶。

她在想，是谁给她寄了这封信呢。她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叶熙绝不可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所有认识的人，她都过了一遍，想不出一个所以然。长大的雾莱脾气不好，也不太理人，总是独来独往。不知道什么人愿意无缘无故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雾莱有父亲母亲，却也没有。十六岁的她一个人住，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唯一督促她还老实去学校的，是她的朋友叶熙。

雾莱麻木而无望地活着，她看不见她的未来。

在签下合同的那一刻，雾莱心中也跳出过一个念头。如果回到过去，是不是能够体会小时候曾经有过的幸福生活？雾莱曾经也是幸福过的，她从家中的照片和信件中总结出了这个过去。只不过雾莱几乎没有记忆。她讨厌自己总是记不住幸福，忘不掉难过。

幸福真切地到来时，雾莱却畏缩了起来。她没有这样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生活。

树荫随着时间慢慢移动，当它从虞有乐身上温柔离去时，太阳刺痛了他裸露的脖颈。

男孩回过神来，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树上的雾莱，欲言又止。雾莱也注意到了虞有乐的视线，却不打算回应。他并不放弃，往阴凉处挪了挪，继续好奇地盯着树上的女孩。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打扰了雾莱的思考。

雾莱是个不怎么有耐心的少女。

心中燃起不快后，雾莱猛地一回头，对上了虞有乐的视线。

“干什么！”

虞有乐又被吓得身型一晃，没想到她突然转头。

“树上……树上好玩吗？”雾莱眼里胖胖的男孩子支支吾吾道。

男孩白白胖胖的，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一看就是被家长悉心照料的样子。在雾莱的记忆里，不记得家乡的孩子中有这么一个人。大概是外来人口，没住几年就走了。

“这是我的树！小孩子不要过来。”

雾莱说的没错，这颗香樟树是她爷爷的爷爷种下的，如今根深叶茂。自从小时候爸爸带她看过一次后，她就对它着了迷。三不五时到树下来玩，甚至自己学会了爬树。

大树附近除了一小块空地，都是杂乱的野草与灌木。爷爷发达后，已经将曾经的土地都卖了出去，这一片地卖给了邻居钱家。早年钱先生本想买来给儿子种地，奈何儿子早早外出打工，其它年轻人也流失了很大一部分。没人想种地，钱先生也老了，只能闲置着这片土地，偶尔种些小菜。

这里就便宜了雾莱，成了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其它孩子惧怕这位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钱先生，都不敢来这附近。

虞有乐不敢再跟这个凶巴巴的小女孩说话，慢吞吞地背上自己的小书包，表情委屈地朝大路的方向走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