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问，一时噎住。

“倒地大哭？砸了当铺？还是像这位老板一样当街大喊大叫生怕打扰不到旁人，甚至粗鲁拦住过路人评理？”

当铺老板一听脸色就变了，“我怎么……”

“墨鱼汁好用吗？”段钥转过身问道，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墨鱼汁？不远处的楚誉清隔着人群听到这一句，他扭头问赵长风，“墨鱼汁不是那黑色的汁水吗？”

“嗯……没见过。”

两人久居望州，地处平原，哪里清楚沿海的东西，只得愣愣得接着听人群里面的动静。

当铺老板眉头一跳，“这话是何意？”

段钥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人群中，“笔画不对，起笔顿笔也能看出端倪。一支笔沾墨水，一支笔沾墨鱼汁，墨水写‘横’，墨鱼汁写‘竖’。”

“平洲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当铺老板顿了下，立即上前，抬手就要去夺。段钥腰身一闪躲入人群，使他扑空。当铺老板怒火中烧，大喊着就要打人。

周围一时乱开，拉架的，叫好的，看戏的，各种叫嚷声汇聚一团。

“你若不心虚，为何要抢？”段钥戏谑地举着字据。

“我拿回我的东西，还要什么道理——”

“扑通！”当铺老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绊倒在地，摔得人仰马翻，趴在地上“哎呦”不停。

段钥偏头看去。

赵长风叉着腰站在那老板跟前，伸出脚踢了他几下，“当街欺负人，你还想讲理？”

“你们又是哪来的？”当铺老板捂着磕到地上撞得青紫的膝盖，“我要报官！”

“报官？”楚誉清跳出来蹲在他面前，拿着只狗尾草扫他的脸，“报什么官啊？说出来我听听。”玩过瘾了才站起来，走到段钥面前，静静注视了她片刻开口，“麻烦姑娘细细解释一下，字据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惹得他如此暴怒？”

段钥闻言展开纸张，将内容公布于数道目光下。

“那个‘三’写得的确奇怪，字迹都不像同一个人。”一旁的老太太出声。

“是同一个人。”段钥看过去，“但‘三’是从‘五’里摘出的，因此看上去格外特殊醒目。”

“墨鱼汁可用来写字，而随着时间，它会越来越淡，直至消失。”段钥解释完，蹲下去脸色铁青的当铺老板，“平洲临海，难为你了，那味道很难闻吧？”

周遭人皆了然，三三两两说着闲话。

楚誉清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可姑娘的如何得知墨鱼汁有此作用的呢？”

“这种伎俩在债务中很是常见，有些欠钱不还的人最爱在欠条上动手脚。”段钥想起自己曾在城门前见到的那个老奶奶，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骗走十两银子无处叫屈，幸得最后查出来了墨鱼汁，还了老人家一个公道。

阿娟走到段钥面前，正要跪下就被一双手扶住，她抬头去看，段钥将字据递给她，“去报官，拿回你的玉佩。”语气带着柔和的暖意。阿娟抬头看着她，轻轻颔首，“多谢姐姐。”

见事情了解，段钥便要回马车，却被横在身前的手臂拦下，她看向拦着自己的楚誉清，“怎得？公子又想去合彰楼了？”

“没有！”楚誉清收回手臂，整个人绷直，“就是想知道姑娘名讳。”

我就是你口中的扭计一娘啊。段钥饶有兴致看着他，这小白脸打听消息怎么就三脚猫功夫，放在以前，萧景明第二天就直接“阿钥阿钥”叫个不停。

不都是皇亲贵戚吗？差别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