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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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小厮是段钥接连从街上捡来的野孩子,最晚的都跟着她生活两年了。

“至于大惊小怪?”素玉是春风里年纪最大的,虽然也就二十出头,却已然有着大姐风范,“主子现在自由自在,还不是想去哪去哪?”

“可主子为何要封笔呢?”

“王老板的一千两还没到……”

叽叽喳喳的三颗脑袋瓜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素玉身后,素玉有所感,转身便见段钥正站在廊下朝他们微笑。

他们说的话段钥都听见了,但她懒得做解释,她相信素玉会给他们讲清楚。这样想着,她便往大门走去。

“主子!”素玉叫住她,“您这是要出去?”

段钥意味不明笑了下,摇头转身道,“我很快回来”,她盯着素玉的眼睛。

后者明显一愣,又用笑容掩盖了过去,“那一会的晚饭,我给主子温着。”

段钥不言,戴上面纱和帏帽径直走出了春风里。

此刻将近亥时,街上的人流却不减。自新朝以来,望州的宵禁被废除,成了大景唯一一座不夜城,通宵歌舞升平,遍地火树银花。段钥走在街上,看着往日熟悉的街道和商贩,从被风拂起的帽帘间隙中留意着擦肩而过中行人的笑容,她随手撩了下面纱,发觉自己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开心原来是这么容易的吗?段钥愣住,她好久没这样心情愉悦过了。

只一刹那间,她反手掀开帏帽,撤下面纱,墨黑色的眼眸间映照着不远处的灯火人流,掩盖住眸中情绪的波涛汹涌。她从未有过这般放松的时刻,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欣赏湖上的歌舞表演,围观路边的灯火杂技,闻到卖馄饨的摊子上飘来的香味就可以大方坐过去,招来摊主要一碗。

望州算是大景北方地区的美食之都,面食备受八方来客的称赞,就连皇宫里的宴请也以最为精致、繁复的面食为招牌,受此文化熏陶,城里的百姓也拿得一手做面食的好活。

段钥吃着碗里鱼肉飘香的馄饨,难得起了一点留恋之情。

望州是个很热闹的地方,这种热闹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得以融入其中。

“哎,你听说方才街上那闹剧了吗?”

“就那醉月楼的?”

馄饨摊上食客很多,大家坐得近,谈话声自然也能听见。

段钥微微偏头,她猜测这事和王薛喜有关,虽然这活在她手中已经了解,但她乐意听个乐呵。

“好像是那人女儿死在醉月楼,那家人要找王老板讨说法。”

“死在人家楼里管人家啥事?若是垂暮老朽路过进去喝杯茶的功夫老死在里面,难不成这人命也要往王老板身上算?”

段钥轻轻吹散馄饨上的热气,淡定喝下一口汤。这谣言真是传得离谱,但好歹是非分清,只是……她想起邻桌那人举的例子,只觉得他比自己都适合做状师,这样诡辩又不讲情理之人,准能赚得盆满钵满。

段钥自段良去世后,为了还债对于苦主几乎来者不拒,白的黑的她都接过,不讲情理之人她见得多了。在她还没穿过来时,她就发现人是天生具有诡辩能力的生物,尤其是在钻逻辑漏洞时,俗称杠精,只是在自己摊上事时,就会当局者迷。若分得讲究些,状师她不清楚,但讼棍赚的是这钱。

“这事不是已经被摆平了吗?侯爷府那小公子都出面了。”

“摆平什么,楚誉清就是个纨绔子弟,一个瞎玩的将门公子能清楚什么。”方才那诡辩的人又开口,“这王老板兴许就是被人讹上了,醉月楼的生意太招人。”

“这位兄台口下留德。”一道清润的嗓音插话道,“我刚从醉月楼出来,里面的情形与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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