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2 / 3)
林宴上,王爷大概率会出题考校他们。
或许是让他们对如今的士风提出自己的看法,春闱考题不就是?
可没想到是让写一首言志诗。
诗好写,但这志不好言。
往大了说吧,此时寸功未立,恐会遭人攻讦,给王爷落一个夸夸其谈的印象,往小了说吧,又显得没有进取心,没有新科进士的朝气。
他这般犹豫,半晌未动笔墨,却早有人写好诗文,呈了上去。
李士桢听罢同科的诗文,更觉汗颜。
只见那诗写道:
“游山五岳东道主,拥书百城镇平王。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这马屁拍的,真是半点儿不留痕迹。
在座有不服的,起身怼道:“这位同科的诗写的确实不错,但王爷是让抒发自己的志向,敢问这位同科,你这首诗中哪里体现了自己的志向呢?”
写诗的那人拱手回道:“诗中后两句便是,“握”字表示,我愿从今以后,不遗余力的追随王爷,“香”字则寓意着,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这位同科不懂吗?”
“言之无物。”
“同科既有高论,何不让大家看看你的大作?”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起来。
既是文会,按规矩,座次上无论高低贵贱,都可以随意各抒己见,辩论辩到动手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镇平王在此,一众文人进士为了表现自己,更是吵到不可开交,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
墨封微笑的听了半晌,将座下诸进士的心性摸的差不多了,抬手制住众人,道:“今日宴会,大家各展才华,本王甚悦之,往你们以后能继续褒此热情,为国效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他起身拍了拍下袍,抬步离开。
众进士也都一一散了,李士桢整理好衣裳正要走,一个身着银甲银盔的俊秀男子走过来,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方才跟在镇平王身后的禁军首领随云。
他忙俯身行礼:“随将军。”
随云道:“李进士请随我来。”
莫非是镇平王要见他?
李士桢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同随云进了三楼的雅间包厢,珍珠帘子一掀开,果真是镇平王。
李士桢一撩下袍,俯首就拜。
“起来吧,”墨封语气不急不慢道:“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单独召见你?”
这……他还真猜不出来。
李士桢诚惶诚恐道:“学生愚钝。”
墨封道:“你方才在席间,为何从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
李士桢露出一丝苦笑。
他也想说呀,可这次春闱,一甲三人,二甲十九人,三甲的同进士有二百左右,同进士位次太低,没有资格来赴王爷的宴,所以总共能来参加这次琼林宴的一共有二十一名新科进士。
而他排在吊稍尾,二甲第十六名,在一众新科进士中,实在不够看。
别人争长论短,以期在王爷面前表现自己,他则不敢冒进,只求四平八稳,不出什么差错。
他思前想后,拱手回道:“素闻王爷才智过人,王爷既在宴上,学生岂敢班门弄斧?”
墨封一晒,道:“你的诗写的倒也有趣。”
李士桢脸一红,别人的诗都是写自己如何如何大展宏图的,只有他着实摸不清王爷之意,揣度再三,提笔写了一首《新妇》: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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