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2 / 2)
府中虽接触少些,但嫡姐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现在当了殿下的侍妾,便更要谨言慎行,下次从假山里出来这样的冒失事便不要再做了。”
她语调温柔,像个十足的好姐姐。
说完朝殿下施了一礼,带着丫鬟小满出了宫。
登时只剩下她和沈渊渟,虞时娇脑袋像是木了一样,脑袋里糨糊了一般,她听不懂嫡姐的话,只能僵硬着身子扯住殿下的衣襟,
“殿下,我是你的…侍妾吗?”
她哽咽了下才把这句话说完,沈渊渟看她的眼神充满不耐,“父皇将你许给孤时,未曾说过是正妻。”
啪嗒,眼泪落下。
虞时娇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来澄兰小院的,明明只是不长的路,她却走了好像很远。
夜间的风很凉,她身上都凉透了,团宝被放了下来,只能跟在她脚边挨挨蹭蹭,可虞时娇没有像往常一般抱起它,只是僵硬地往前走。
团宝不知什么时候跑走了,她被绊倒又爬起来,衣裙上沾了泥土,可她没去管。
轰隆一声,闪电落下来,她指尖微颤,害怕地蜷缩了下,自法泉寺一事后,她便害怕这样的大雨。
雨幕落下时,她的泪珠也跟着掉下来。
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在晕倒前她听见了琴音的声音。
“虞小姐身上都淋透了,快带虞小姐回去!”
她又梦见娘亲了,娘亲还是如之前那般美丽,只是却缠绵于病榻,她守在娘亲床前,听着娘亲一下比一下重的咳嗽声。
娘亲的脸是苍白的,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顽疾似乎带走了她所有的生气,她倚在床上,像一株失去鲜活生气的花,马上要枯萎了。
她终于记起了那个雨天,娘亲病了,可虞夫人不肯拨出多余的治病钱。
她去望湘园里去求,可虞夫人始终不愿意见她。
娘亲的咳疾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这病是富贵病,若是没有银子,娘亲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跪在望湘园外使劲磕头,大雨落下都不敢停,可虞夫人始终没有松口。
她又去求父亲,可往日待娘亲十分珍惜的父亲也不见她。
她求了又求,可娘亲连那个夏天都没有活过。
娘亲生前说过,她最后悔的便是做了父亲的外室,入了这丞相府为妾,从此便是万般不由人。
娘亲走后她大病了一场,忘记了所有,只以为娘亲走出了相府,终于能去做她想做的事。
虞时娇想起一切后便醒了,她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抱住手臂,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嚎啕大哭。
刚刚换好衣服的琴音立刻上前安慰,她只能呜咽出声,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可还是痛得不能呼吸,外部的疼解不了心里的痛,她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发丝散乱着,眼底满是猩红,团宝似乎也知道了主人正在伤心,它挨在虞时娇脚边,用自己的身躯传递热度。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抓住琴音的手腕,力道极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琴音,我是殿下的侍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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